白天的事,告一段落。

魂師體質非常,弗蘭德已不需要人照顧。奧斯卡則在唐三身邊忙前忙後。

柳二龍躺在床上,輕咬唇角,目光復雜。

“曾把自己藏身迷霧,

後來我也迷陷其中,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多情應笑我,

早生華髮,人間如夢,

一樽還酹江月,

驚回首,

仍記三生夢殘,

疏景疊嵐杳無憑,

陌上芳豔已凋闌,

琵琶歌未語,

輕塵落絲絃。

就讓這一切透著淚,

靜靜的告別。”

‘岡特,我就該和你一起死在那個密室。’她想到比比東最後揮手說出他的名字送他們出城,

‘這一切,不會太久。

直到我們同寢共裘死於同穴。’

用力咬破自己唇角,味蕾中炸開的血腥味。柳二龍神情幽怨,好似忍耐著什麼。

“嗬~~哈”用力蹬直右腿,躬起左腳,像睡醒的狸花貓一樣,後仰自己的脖頸。染紅的嘴角間,一聲低沉悠長的嬌吟~

‘胡列娜,你到底想要什麼。’焱和邪月已經在鬼、菊二人的暗中保護下,前往死亡峽谷修煉。她卻…好不甘心。

不甘心於…努力修煉的自己險些被唐三打敗。不甘心於…老師對自己失望。而且,師弟岡特紅霧中的那驚鴻一瞥。

聖女冊封大典前,武魂城門處的戰鬥。雖然那天她來晚一步,但地面戰鬥的餘波,守城衛兵的隻言片語。更加讓她感到,岡特,這個一直跟隨在教皇陛下身邊的師弟,越發深不可測、實力成迷。

‘怪不得老師看不上我,對比岡特,我這個武魂殿聖女,就像個笑話!’想到此處,胡列娜身體一軟,低頭癱跪在院中。

銀白的月光打落在胡列娜淡澄色的短髮上,聖潔的姿勢配合垂下頭顱望不清面容的陰暗。

好像是像乞求夜空中某位神明寬恕的罪人。

“哦~?我老師帶人去往藍霸學院了嗎。”雪清河白淨的眸子中總有一絲似笑非笑,就是不知何時是譏笑,何時是開心。

“下去吧。”

“是”

雪清河遣退了手下的探子,不急不緩的走到院中,望著明亮的月空。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她的眼中只有對周圍的蔑視和嘲諷。七寶琉璃宗有什麼動作,她並不在意。工具就是工具,對她的區別就是有沒有用,好不好用而已。

“瀚海乾坤罩。哼~你的氣量只有如此嗎”雙手揹負,仰面望月。雪清河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成為天鬥帝國皇帝后,這些不過是囊中之物。你…便為了這身外之物,動用我這顆最重要的棋子嗎。’

笑容逐漸淡漠,沒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