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晚上,兔子接到了俊君的一個簡訊,讓他晚點的時候去碼頭接他。因為他想辦完事情正好順便去養老院接外公外婆回家。

江梓恆推掉了晚上的活,開著俊君的路虎車,一路聽著廣播電臺裡那個著名的男主播對丁曉婉尋人新聞的追蹤報道,然後聽那主持人接聽著各種提供線索的電話,哈哈笑著邊向碼頭出發。

而這些天來,一直為尋找孟俊君這件事情搞得魂不守舍的丁曉婉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做完今天的最後一票報關業務後,就在自己工作的海關辦事大廳裡,她居然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孟俊君被一群警察和關區碼頭的官員們簇擁著走進了大樓。

這可真是眾裡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

她很驚訝,那個不修邊幅的邋遢男士,此時一身正裝可真是風流倜儻。可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以至於關區的領導都來迎接他呢。

辦事大廳的人都下班了,報關員們互相交流著資訊,討論著手中的業務,漸漸離去。丁曉婉賴著沒走。因為她感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喜歡上他了。她想在這裡等著他出來。因為機會再錯過就沒有機會了。

那個兇殺案件是在海關監管碼頭髮生的,關區的領導非常重視。他們和警方一直期待著有著特殊讀貓絕技的孟俊君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有意義的線索。

但是孟俊君守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流浪貓見到了幾隻,可都和這個死於非命的人沒有交集。為什麼他的臉被啃爛了呢?按道理野貓不會對死人感興趣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關區的會議室裡,警民和碼頭三方開著關於案件的聯席會議。

按照外公教給自己的方法,還有警方提供給自己的那個死者的人體資料,俊君快速地勾勒出一個人的剪影。這個畫像和警方在電腦上合成的人幾乎一模一樣。但是誰都不認識他。

俊君收回了畫稿,皺著眉頭,用他的中指輕輕敲擊著桌子。這是他的一個思考習慣。然後按照那個畫像,快速為他設計了喜怒哀樂四個模樣。

在那份哭兮兮的影象上,他下意識地在鼻子上點了顆痣。因為他直覺應該是這樣。他的畫稿再次在大家的手裡傳送著。

“咦,這個哭相好熟悉啊,像那個,那個原來看碼頭後門的老趙頭的堂弟。就是那個老是喝醉酒大哭大鬧,頭腦有點毛病的。”場地的一個工作人員說道。大家聽了一起湊過頭來。

“對呀,還真是這個樣子的。”七嘴八舌的議論開始熱鬧起來。這使案件有了個初步的方向。

八點多的時候,雙方的對口會議才結束,關區和警局的領導提出,還是希望孟俊君能夠幫忙再找找貓的線索。

在下樓的當口,俊君向陪在他身邊的刑偵處的小黃提出了個疑問,小黃和他年齡相仿,兩人是老相識了。他想知道現場當時有沒有提取到貓毛的樣本。他想抽空去看看。

他們一路討論著來到了門口,兔子穿著件碩大的亮黃色網約車平臺廣告衫正在門口等著他。他的車差點沒進的來,因為沒有辦理碼頭許可證。還是海關的工作人員給碼頭的門衛打了電話。

俊君和兔子兩人打了個照面正準備走。已經等到黃花菜都涼了的丁曉婉幾步跳在了他們的面前。

“喂,帥哥!”兔子和俊君詫異地回過頭來。

“你,你叫我嘛?”兔子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對著面前那個一臉嬌羞的姑娘,打著哈哈。

丁曉婉是個麻辣乾脆的姑娘。性格豪爽,辦事潑辣。她的那張面孔熱情洋溢,但是透著聰明和狡黠,她還是個自來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