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篝火狐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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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夜晚是五彩琉璃的。明月在西湖中跳躍,譜寫著青春的詩歌。
在錢勇麗的心裡,這個週末過的是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的幸福。和心中愛戀的人相聚又是如此的難分難捨。為了閔東亮,她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幾分鐘來過。
當東亮和高燦把勇麗送回宿舍,早已守候在門口的鞋櫃上,一直焦急不安地打著圈的韓雪,生氣地瞪圓了眼睛,她豎起了耳朵,歪著頭衝著勇麗,從心底發出一聲緊一聲地吼叫。
都快十二點了,一個女孩子家家在外面多讓人操心啊。萬一出事可怎麼辦?此時的韓雪比勇麗的母親還母親。
三個年輕人看著韓雪氣急敗壞的模樣哈哈地笑著。然後你一句我一句的給寵物貓做著解釋,哄著她。搞得她像個女王似的。韓雪虎著臉打著哈哈,好一陣氣才消掉。
勇麗給大家泡上了咖啡,又絮絮地開始說起自己的那部戲。
錢勇麗的『篝火狐鳴』太成功了,被推上了國慶節的獻禮。她還需要帶著戲在年底去參加上海的國際戲劇節。這個訊息很是鼓舞士氣。這也讓在上海工作的高燦聽著暗自高興。
她重新開始細細打磨自己的角色。對於這場戲的女主人公杏兒的死,她一直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覺得現在的舞臺設計根本不能把杏兒犧牲的悲愴與壯烈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對東亮說,她還是想把原來杏兒中箭死在陳勝的懷中,改成杏兒為了護旗,在城牆上中箭,然後挽著陳勝的旗幟從上空翻下來。
東亮沉吟了很久,終於同意幫她試試看。
雖然對於閔東亮來說,這樣的空翻最是手到擒來。可是對於錢勇麗來說,的確有一定的難度。勇麗是女孩子,沒有什麼武功的功底,萬一有什麼意外。是他不能承受的。
對於閩東亮來說,他的心裡是矛盾的。
勇麗一直深深地愛著自己,他不是沒有感覺。有時候看著勇麗充滿熱戀的眼睛,他似乎都無法把持自己的感情。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曾輾轉難眠,擔心她,愛護她。但是他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
天晚了,可是年輕人們還意猶未盡。
明天是週一,難道都不要上班了麼。韓雪跳到了桌子上,圈起了尾巴坐在他們面前,衝著他們喵喵叫著。瞪圓了她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貓管家提醒大家快點散會了。
閔東亮和高燦收拾起東西準備離去。忽而在她的小屋牆上,看到了那把落灰已久的琵琶。
“勇麗,你啥時候會彈琵琶啦,我們怎麼不知道啊?”東亮問。
“我只是喜歡,這把琵琶還是畢業的時候,高燦送我的呢。”勇麗驕傲地說。
“靠,我送你的琵琶你就掛在牆上落灰啊!”高燦一把把琵琶從牆上摘了下來。紅著臉。
閔東亮笑著從高燦手中搶過來,鉤託抹撥了一把。他笑著對勇麗說:“你怎麼不和高燦學啊,人家彈了一手的好琵琶。”然後自顧自調了調音,順手彈了起來。
清麗的琵琶聲,在夜空中敲響。華麗地寫意著雨碎的江南。那是一首動聽的琵琶曲。
東亮邊彈用眼神示意著高燦,高燦心神意會地接過東亮傳來的琵琶,接著彈撥。他深情地望著勇麗,他對彈她著自己的心聲。
夏夜的南風習習吹過,一輪滿月映照窗臺。如語的琵琶訴說著江南,韓雪陶醉在這幫年輕人的世界裡。
夜深了,東亮和高燦啟程返回無錫去了。
勇麗卻久久不能平靜。她摟著韓雪躺在床上,想著笑著。回味著和東亮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拿出下午在宋街上,閔東亮開玩笑買的一串紅辣椒飾品說是送給她做賀禮,愛不釋手地玩弄著。一點也沒有顧忌到高燦對自己的心意。
她回想著劇本誕生前,和團裡的領導為這場新劇目鬧得諸多不開心。那時的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在微信上和東亮訴說。沒想到兩個小時後,東亮就風塵僕僕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把勇麗安置在茶座前,笑眯眯地開導她說:
“哎,勇麗!你們團長是90後吧!小姑娘真是沒在江湖上混過,杭州,寧波,奉化,江蘇。大江南北,哪個不知道越劇界大姐大你的名頭啊?”那時還什麼也不是的勇麗撲哧笑了。
“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
“應該叫你們大老闆去訓戒她一回,再跟你賠禮道歉”
“她可真是沒道理,怎麼可以在新劇目上自說自話,這可是要去北京參演的大戲啊,還讓大家這麼陪著她這麼折騰,實在是浪費人力資源。”
明知團長給自己道歉這是不可能的,明知東亮說的是反話,委婉地是在批評自己,可是在勇麗聽來,這樣的規勸就是比團長說的在心坎裡。
“勇麗,這是高燦幫你們改的本子,我覺得可能更適合你們。不如你明天帶給你們團長看看。大家集思廣益。其實都是為了劇團和戲演的好。”東亮不失時機地遞上了本子。
“你提出的關於女主角借鑑方卿跌雪那段的空翻,其實我也是認為不太合適。一是太難,把握不好容易出問題。二是你那出戏用雨傘是不是有點太突兀了?魯班的傘估計還沒改良好呢,那會。”東亮說完呵呵呵地笑了。
“不過你既然提出了問題,就要想著幫忙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案。而不是把問題扔給領導。否則不是你演戲而是你看團長演戲了,這樣誰都沒面子,對吧?”
“可是誰都要面子啊,要不然你怎麼會傷心成這樣呢!”
他一邊給勇麗遞著紙巾,一邊柔聲細語地說。
“好了,不要生氣了。聽我的,明天去向團長撒個嬌就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