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得已的和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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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質的平易與灑脫,確實有些出乎李延慶的預料。
李延慶常聽說範質對待官吏很是嚴苛,容不得丁點錯誤,脾氣也很是倔強。
今日上門,本以為會是一次嚴肅的二人商談,卻沒想開到開場的氣氛就有些古怪,而且還多了個不明所以的高錫。
範質像是看穿了李延慶的心思,笑著向前走了幾步:“在衙門裡,我確實有些嚴苛,但在家中,我向來隨性灑脫,三郎可莫要見怪。”
說著,範質側過身,讓李延慶能夠看到身後的高錫,並說道:“你與天福曾同衙為官,就不用我再多介紹了,他今日剛回開封,比你晚上兩日。”
高錫立刻起身,來到範質身旁,正了正衣袍,面帶愧色,對李延慶拱手道:“在下在滁州時曾執迷不悟,險些釀下大錯,多虧衙內力挽狂瀾,滁州才轉危為安,還請衙內受在下一禮。”
說罷,高錫挺直脊背,鞠躬九十度。
俯視著高錫髮髻上的銀簪,李延慶醒悟過來:高錫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範府,壓根就不是什麼巧合,喝酒什麼的也都是藉口,全都是範質一手安排的,他要的就是自己與高錫的和解。
當初在滁州時,身為判官的高錫犯下受賄罪,將衙門機密透露給了叛黨鄭翰,無意間協助了鄭翰的叛亂。
若非李延慶提前識破鄭翰暗中勾結叛民,欲圖不軌,還真有可能讓鄭翰給滁州帶來天大麻煩。
李延慶與尹崇珂攜手將鄭翰等叛黨一網打盡後,自然也不會放過高錫。
連夜逮捕高錫後,李延慶立刻將高錫的一應罪行如實呈報朝廷。
但經由範質的一力死保,高錫不但死裡逃生、無罪釋放,還繼續擔任滁州判官。
直到朝廷在七月放棄滁州,高錫才卸職返回開封。
中間這段時間裡,高錫一直沒向李延慶致歉,兩人除開必要的公務往來外,再無任何交流。
李延慶心中不由疑惑:範質這時候讓自己與高錫和解,究竟是何用意?
即便李延慶並不打算真正諒解高錫的罪行,也猜不透範質的用意,但看在範質的面子上,李延慶也沒辦法不接受。
為了區區一介高錫,開罪範質這位首相著實不划算。
李延慶微微一笑,右手虛扶一把:“天福兄請起,這些都是過去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好了。”
“多謝衙內,在下已洗心革面,還請衙內多加監督。”高錫擲地有聲,旋即緩緩起身,退到範質身後。
範質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李延慶,問道:“今日三郎造訪,應該是與洛陽之事有關吧?”
既然範質開門見山,李延慶也不含糊,直接回道:“下官今日叨擾,正是想向相公請教一二。”
“那好,你兩都隨我來。”範質輕撫長鬚,轉身朝客廳走去。
嗯?這事與高錫也有關係?所以範質才想促成自己與高錫的和解?李延慶按下心中疑竇,與高錫一道,隨範質進入客廳。
奮鬥在五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