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來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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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飯後還要讀書,練武只是出於興趣,以後並不想投身疆場。”李延慶忙不迭地搖頭,和你切磋,我怕是要在床上躺半月了。
李延順面露一絲遺憾,不過他也能理解,他身為長子不能進入官場為阿爹分憂,這份擔子就只能落到三哥的身上了。
“你說的也是,我就不耽誤你讀書了。”李延順起身準備離去,兩碗飯他幾口就扒完了,想去院裡散散步。
李延慶連忙伸出手:“大哥且慢,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哦,什麼事,你說吧。”李延順聞言又坐了下來。
“你聽說過鳳鳴館嗎?”李延慶這幾天派人去打探了一番鳳鳴館,不過這些情報大都出自市井之中。
李延慶還想再聽聽大哥李延順的看法,他身為殿直,身邊應該有不少京中權貴家的衙內,也許能知道一些市井中難以探知的內幕訊息。
“鳳鳴館,那不是妓館嗎?你問這幹嘛?”李延順面露警覺:“你不會是想去逛妓館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是阿爹託我打探,我聽說這鳳鳴館背後牽涉極深,有不少官員牽涉其中,所以就想知道大哥你是怎麼看的。”李延慶把李重進搬了出來。
“是這樣嗎?”李延順撓了撓鬢角濃密的發須:“你容我想想。”
李延慶自然不急,悠然地夾菜吃飯。
大約半刻鐘後,李延福緩緩開口:“這鳳鳴館名聲挺大,不過我沒去過,殿直裡倒是有不少人去過,聽他們說,這鳳鳴館內僅有一名妓女,花名叫蕊兒,長得是國色天香,卻只賣藝不賣身,有幾個性急的自然不幹,不過最後貌似都不了了之了。”
這年頭,開封城裡對外宣稱賣藝不賣身的妓女,通常都是在抬高身價罷了。
畢竟在這高官衙內遍地走的開封,妓女但凡能有幾分才華,又長得還算可人的,大機率都是保不住自己的身子的。
高官們固然會愛惜自己的名聲,一般不會用強,但某些仗著家室整日聲色犬馬、囂張慣了的衙內們可不會在意名聲這樣的虛東西。
而這鳳鳴館的蕊兒竟然能讓殿直裡的一班衙內都鎩羽而歸,她的背景恐怕很不簡單,李延慶想再做確認:“此言當真?”
李延順揉了揉大肚腩:“八成是真的,高家大衙內,高處恭你應該曉得吧?他半年前就想和這蕊兒共度春宵來著,可至今都沒聽他吹噓過,應該是沒辦成。”
高處恭是高懷德的大兒子,高懷德目前官居果州團練使,差遣為殿前司鐵騎右廂都指揮使,乃是開封城內排得上號的實權武將,高處恭年初滿了二十歲,被郭榮召進宮中做了殿直。
連高處恭這樣的衙內都未能得手,李延慶已經確信,這蕊兒身後之人的地位恐怕極高。
是否就是那天晚上從鳳鳴館離去的馮吉呢?李延慶想起了那輛牛車。
“就這些嗎,大哥可還聽過別人提起過鳳鳴館或者蕊兒。”
“你還要聽啊?”李延順聞言面露難色,他平日裡不怎麼在意這樣的八卦。
而李延順之所以記得高處恭,那是因為高處恭與他關係走得很近,兩人還是飯友,經常結伴出入開封的各大酒樓。
李延順苦惱地摸著後腦勺:“你這麼一問,我好像又想起來了一件事,不過我也記不清是聽誰說的了,你最好不要當真。”
“沒事,大哥你先說吧。”這時候,任何蛛絲馬跡都很重要,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可以用烏衣臺查證,李延慶自然不會放過。
“嗯...容我再想想。”李延順這一想,又過去了半刻鐘。
“是這樣的,我不是今年年初當的殿直嗎?當時殿直裡幾個當差的請我去赴宴,應該是在孫家正店吧,我當然是赴宴了,宴席剛開,那主人就叫進來一班妓女吹拉彈唱,為首的就是那蕊兒。”
“然後呢?”
“然後...”李延順抬起頭眨了眨眼,努力回憶往事:“然後宴上就有人指著那為首的蕊兒,說是曾經見過她。”
李延慶問道:“可蕊兒是妓女,見過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那人卻說在蕊兒還未當妓女前見過她。”李延順語出驚人。
李延慶這下不敢出聲,生怕打斷了李延順的思緒。
李延順繼續說道:“聽那人說,應該是四年前在開封城裡見過蕊兒。”
那就是接近五年前咯?那時候的開封城應該還是後漢朝的都城,李延慶的思緒飄忽了一下。
“是在什麼樣的場合下見到的?”李延慶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應該...嗯...”李延順右手握拳,用手背錘了錘下巴:“我沒記錯的話,是在一名八品小官的家中,那官員正巧也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