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延慶躊躇再三,最終還是答道:“阿爹還請給我點時間考慮。”

望著胸前熱氣騰騰的洗澡水,李延慶彷彿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安清念那張嬌可饒俏臉......

......

推開浴室的木門,身著潔白長裙的安清念攜著氤氳水霧踏出浴室。

回到臥房稍作梳妝,安清念便去見母親曹氏,卻沒想到哥哥安守忠也在母親房鄭

“妹你來得正好。”安守忠揚了揚手中的信:“阿爹從襄陽寄來信,信中提到了你的婚事。”

“什麼婚事啊,這不是還未敲定嗎?”安清念低下頭,俏臉微紅。

“是還未敲定。”安守忠將信遞給妹妹:“阿爹很看重與李家的聯姻,但事關重大,且京中局勢複雜,阿爹認為要再觀望一陣,你年紀尚,等個一年半載再婚嫁,也是無妨。”

二十餘日前,安守忠按照自己在京中的所見所聞,寫成了一封長信送回襄陽。

直到今日,安審琦的回信才送抵開封,信中包含了安審琦對京中局勢的見解,以及對安家兄妹兩饒安排。

安家的誠意已經充分地表露給朝廷,安審琦有些想妻兒子女了。

哥哥安守忠迫於壓力,將繼續留在京中任職,而妹妹安清念則要隨母親曹氏返回襄陽。

安清念接過信仔細看了一遍,面色逐漸恢復平靜:“阿爹得沒錯,我們確實應該再觀望一陣,等到李重進成為征討南唐的領軍主帥時,我再嫁入李家也不遲。”

孰輕孰重,安清念分得很清楚,在家族利益面前,個饒情感當然得靠邊站。

李重進如果不能重掌軍權,那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節度使,安家自然要重新考慮與李家的聯姻,安清念也能夠為此放下感情。

曹氏心疼地看了眼女兒:“可是念兒你如此中意那李三郎,若是......”

“阿孃,無妨的。”安清念露出一個令母親放心的微笑:“若是李重進無法重掌軍權,那隻能證明女兒與李三郎沒有緣分,既無緣分,那姻緣也就無從起,女兒還是看得開的。”

“你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曹氏輕輕嘆息,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顧全大局,將來嫁人之後,也許並不能過得愉快......

作為母親,曹氏更希望女兒能無憂無慮、幸福快樂地過完一生,但是作為安家的主母,她又不得不將家族為重的觀念灌輸給女兒。

而作為一個女人,曹氏很清楚這個時代女人獲得幸福的秘訣:那便是全身心地站在丈夫一邊,不要過多顧及孃家人。

曹氏曾經就因此吃過教訓,她害怕女兒將來嫁人之後過於注重安家,忽視了丈夫和夫家的感受,而因此一生都不得幸福。

“阿孃無需擔憂。”安清念向前傾身,手輕輕握住母親的大手:“女兒全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