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掂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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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羅五即將處於失控的邊緣,蘇定慌慌張張地逃出雜物間,卻正撞上了剛剛喝完酒回來的項九。
蘇定大喜過望,連忙跑到項九面前:“九叔,五叔一聽我要當刺客,就氣得不行,你幫我勸勸他唄。”
項九右腳趔趄著,一張土黃色的臉上滿是粗硬的黑色短鬚,打了個酒嗝,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殘汁,嘿然一笑:“當然會生氣了,他應該是最不願意看到你當刺客的人。”
蘇定大為不解:“既然九叔你明知道五叔不會同意我當刺客,那幹嘛還要讓我打磨身體,練習武藝?”
“嘿,有些東西你不必明白,我保證他會收下你的。”項九伸出大手輕輕拍了拍蘇定的臂膀。
說罷,項九又四處張望了一番:“對了,羅五他人呢?我找他說說去。”
羅五聽到屋外的動靜,黑著張臉從雜物間走出來,一見是項九,當即火冒三丈:“你這混賬,還有臉來見我?我把定哥兒交給你,是要你好生看管,可你呢?竟然教他做刺客?”
“嗨呀,有啥可生氣的?”項九笑嘻嘻地抬起左手,搖了搖手中沉甸甸的酒葫蘆:“我就知道你今天要來,特意去打了壺好酒,先進屋喝兩杯?”
“沒心情。”羅五撇過頭去,看都懶得看項九一眼,但心中其實早已意動,糖和酒他向來都是難以拒絕的。
項九深知羅五的本性,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一把就摟住羅五的肩膀:“走,上我屋裡去。”
羅五努力想要抗拒,但還是半推半就地隨著項九走向院子北邊的主屋。
一腳踢開房門,項九回過頭來吩咐蘇定:“天快黑了,將門鎖上,給孩子們做頓晚飯,我和你五叔的份就不用做了。”
兩人進了屋,項九將酒葫蘆丟到羅五的懷中,將房門合上,而後一屁股坐到了一張木凳上,將本就不結實的木凳壓得嘎吱作響。
“坐呀,愣著幹啥。”項九提起桌上的黃色瓦壺,大大咧咧替自己倒了杯水,半杯水都灑在了桌上。
羅五猶豫再三,還是坐在了項九的對面:“我事先宣告,這酒是你請的,我喝,但你要想讓我收下定哥兒,那就免談。”
“算了吧你。”項九咧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今天酒你要喝,人你也要收。”
“那我現在就走。”羅五將酒葫蘆放到桌上,當即起身。
項九連忙伸出手拉住羅五:“坐下坐下,我有要事和你說,聽完你肯定會收下定哥兒的。”
“什麼事,你先說。”羅五面露警覺,他害怕一會自己喝醉了,迷迷糊糊間就應下了項九的要求,那就上項九的當了。
“你這人啊,還是這麼謹慎。”項九翹起了二郎腿,一隻手端起桌上的缺口瓦碗,仰頭喝水。
羅五雙手抱胸站在原地,不耐煩地跺了跺腳:“你再不說我可真走了。”
“行了,我說。”項九將碗丟到桌上,壓低了聲調:“定哥兒是個習武的天才,不做刺客,太可惜了。”
“天才?”羅五面露懷疑:“你這混賬不會是在騙我吧,我是看著定哥兒長大的,我為啥不知道。”
“嘿。”項九笑了笑:“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個天才啊,再加上我從未與你提起過,你當然不清楚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清楚點。”羅五用力把住項九的肩膀。
羅五有一種被矇騙的感覺,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定哥兒竟然是個練武天才?而羅五卻完全不清楚,這令他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項九一巴掌就拍掉了羅五的手:“這事情還得從六年前說起,當時定哥兒找到我,說要練武當刺客,那我肯定是拒絕他的,他爹與我是拜把的弟兄,他兒子要做賣命的活,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嗯,這還差不多。”羅五認真地聽著,不由地點了點頭:“你接著說。”
項九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我看那時候定哥兒身子骨有些瘦弱,就想著教他點打磨身體的法門,這應該沒錯吧。”
“沒錯。”羅五表示肯定。
“嘿,後來你猜怎麼著?”項九壓低了聲調,神神秘秘地說道。
“怎麼著?”羅五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有屁就快放。
項九倒也不敢再墨跡:“我當時是教他練棍,這東西學起來很快,也不容易傷到身子和旁人,當然我就教了他最基本的使棍,並沒有教他與人打鬥的棍法。
然而,就在他十三歲那年,我看他練棍練得像模像樣的,就叫他來和我比劃比劃。”
“和一十三歲小孩比劃?你還要臉嗎?”羅五對項九這種欺負小孩子的行徑表示不屑。
“可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