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停下了筷子,示意老僕來自己身邊,老僕走到他耳邊,輕聲低語著。

“二十條船都沒了?”李谷吃驚地問道。

老僕點了點頭。

“竇侃這幹得什麼判官!”李谷氣得花白鬍子都翹了起來,怒罵道。

屋中已經停止用餐的家人都齊齊望向了兩人。

“行了行了,先下去吧,一會到我書房來談。”李谷又看了看飯桌說道:“沒什麼大事,繼續吃,繼續吃。”拿起筷子又夾起一片羊肉。

......

李延慶覺得事情不能拖,吃完晚飯便去到吳觀處。

“都晚上了,有什麼急事麼?先進來吧”吳觀開啟院門道。

兩人來到書房,落座之後,李延慶便說道:“學生聽鈴兒說,兩日前有水賊在寧陵縣劫船殺人。”

“你說什麼?兩日前?不對勁啊,這事寧陵縣沒上報啊!”吳觀面帶驚訝之色。

李延慶知道這下出問題了,按照律法,有盜賊不報可是大罪。

要麼是寧陵縣令知情不報,要麼是寺裡的那位婦人說謊,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沒有報官,不過這種機率應該很低。

於是李延慶將鈴兒所說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吳觀。

吳觀略微思考一下,便嚴肅地說道:“得遣人去寧陵一趟才行了,若是無事自然最好,可要是真有此事的話,那真是太嚴重了,從縣令到巡檢都有問題。”

“老師,我覺得我可以去看看。”李延慶毛遂自薦。

“不行!太危險了。”吳觀一口回絕:

“你還不曉得此事有多危險麼?知情不報,冒充盜匪,可都是死罪!這事都能幹出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你絕不能去。”

李延慶也知曉此事兇險,無奈只能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還請老師派遣得力人選,多加小心,此事或許會牽涉到樞密使魏仁浦。”

“你知道後,第一時間來告訴我,就很對,你身份高貴,何必將自己置身險地呢,不要萬事想著自己上,多多識人用人才是勞心者該做的。”吳觀教誨道。

是啊,自己雖然是穿越者,興許看待問題比很多人要透徹,但同時也是節度使的兒子,應該多采用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方法才是。

“學生受教了。”李延慶拱手道:“可如今城裡不還有個陶文舉麼,此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李延慶差點就忘了這號人物了,其實陶文舉昨天才到宋城來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有些多啊。

吳觀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是啊,陶文舉這酷吏也還在城中啊。

“老師我有個想法,要不要跟陶文舉透漏點資訊,讓他去寧陵呢?”李延慶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