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想的一刀,是影最強的一刀,是她畢生武藝的極致。

這一刀,無想、無念,其上寄宿著影對永恆的追求。

“此身即是塵世最為殊勝尊貴之身。

應持天下之大權。

此身曾許諾予臣民一夢,

既是千世萬代不變不移的永恆。”

雷光遍佈了整個一心淨土空間,這一刀無處躲避,亦無法躲避。

如果繼續利用自身黑暗元素身軀硬抗的話,南朔可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如果這裡硬吃下這一刀,別的不說這具軀殼八成是要沒了。

“唉。”

南朔長嘆一聲,眼眸從黑色變成了紫金二色。

【暗月之鋒】和【光明神劍】化作一黑一白兩道光束在空中交匯,逐漸形成了一柄黑白兩色相間的單手劍。

此劍之上光暗交織,宛如墨水畫作一般與一心淨土的空間格格不入。

就在那雷霆的威光距離南朔僅有零點零一公分之時。周圍的空間突然失去了色彩,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一心空間內的所有物質都轉化成了一副水墨畫,影也被定格在了南朔身前。

“大道三千,各有其能;唯我陰陽,演化諸生。”

南朔於水墨畫中信步漫遊,在影的側面緩緩走過。

在這水墨的天地,僅有他手中的劍才是主宰一切的墨筆。

南朔朝著一片空白的空間揮出一劍。

水墨隨著劍鋒沾染了那片空白,宛如沒入水中一般,在空間中不斷飄蕩著。

影所斬出的雷光也盡數化作墨意,隨著那遊蕩的水墨消散在了這片空白無盡的空間之中。

隨著墨意散去,南朔轉身再斬出一劍,一道由墨水組成的劍氣衝散了影的身形。

“此劍,當斬滅諸神。”

隨著水墨空間之中僅剩下南朔一人後,這片黑白的天地逐漸消散,南朔回到了一心淨土之中。

他的面前,是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影。

“如何,能好好談一下了嗎?”

南朔揮袖召出了一副桌椅,坐在椅子上輕佻地看向了影。

影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南朔,緩緩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別過頭去也不說話。

“唉,別不說話啊,幾千年不見了,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比如我瘦了沒有;我這幾千年來怎麼過來的;我為啥現在才來找你什麼的。”

“誰會問你這些啊!”

影一拳打向南朔那張得意洋洋的臉,臉色微紅地大聲說道:

“你一直都是這樣,擅自出現在別人的世界裡,又擅自離開。

這次反正又是為了什麼無聊的理由吧。

怎麼,打贏我你很得意是嗎……”

影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眼角竟然泛起了幾滴淚花。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啊。”

南朔看著眼前宛如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的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幾次手想上前抱住她,但又退縮了回去。

南朔的宛如一個木樁一樣,佇在原地一動不動。

千年前的稻妻。

那時魔神戰爭尚未打響,影一個人在一棵巨大的櫻花樹上練習著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