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憂說得這個因果關係未免有些牽強,但是她這麼說了,禧貴妃也只能聽著。

她道:“最近天氣寒涼,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皇后娘娘非說她們是來本宮宮中聽本宮說事才會傷風的,但本宮也日日都往御花園去賞梅,一去也是一兩個時辰,這不見本宮得病?”

沈辭憂低頭垂眸喝了一口茶,沒搭理她。

卻聽佩兒忽而呵斥道:“放肆!在皇后娘娘面前,貴妃也敢自稱本宮?這是要故意挑釁皇后娘娘嗎?”

禧貴妃一愣,不情不願地起身福了一禮,“臣妾失言,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你失言了不要緊,只要你還記得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就好。”

沈辭憂放下茶盞,悠哉地說道:“這樣吧,你既然喜歡讓后妃都去你宮中聽事,本宮也不好一味攔著你。”

“你給本宮掏上五百兩銀子,就當是她們這次的醫藥費。這一筆虧空,本宮自己給內務府添上去,太醫院的賬目報不到太后面前去,也就沒人責問本宮,本宮也落個輕鬆自在,何樂而不為?”

沒辦法,禧貴妃只好硬著頭皮讓秋喜將銀子給了沈辭憂。

收下銀子後,沈辭憂淺笑道:“好了,你去吧。日後要是再要召集東六宮的嬪妃去你宮中說事,銀子便先給本宮準備好,明白了嗎?”

禧貴妃悻悻而去,佩兒見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心裡只覺得痛快,“娘娘就該這樣對她,她那一股子傲氣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

“她不過是個貴妃,又不得寵,也敢在娘娘面前放肆?要奴婢說,娘娘只罰她銀子都是輕的,該將她禁足殺殺她的威風才是。”

“禁足她幹什麼?她願意在後宮做什麼就做什麼,本宮懶得搭理她。只要她銀子給夠了,她喜歡把本宮的鳳鸞宮屋頂掀了都可以。”

沈辭憂看著銀票上的商號,吩咐佩兒道:“這銀子不是宮裡的,應該是她母家接濟給她的。你讓人出宮替本宮去查一查,看看這商號裡面,她母家的人到底存了多少銀子。”

為官者,哪有不貪的?

只要沈辭憂查到禧貴妃的母家擁有了超過他們俸祿的銀子,自然就可以落實了她母家的貪汙之名。

佩兒派去的人調查的很快,幾乎是一日半的功夫就有了結果。

“娘娘,查出來了。萬利商行裡,禧貴妃母家在裡面一共存了三萬兩白銀。”

“三萬兩白銀?”沈辭憂掐著手指頭略微算了算,“那這些年她閤家的俸祿加在一起,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數。不過她一大家子都不吃喝花銷嗎?且她一家都在朝為官,沒有在外經商的,這多出來的錢怎麼解釋?”

佩兒問道:“娘娘可要將此事告訴皇上?”

沈辭憂:“告訴皇上做什麼?這些事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嗎?前朝和後宮不一樣,前朝要想制衡,就必須得讓有用之人嚐到甜頭,他們才會盡心盡力。只要他不是貪得太過分,皇上都不會理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