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憂定聲道:“太后若是知道臣妾為何要對薛貴人下手,只怕您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太后道:“好,你說!哀家聽著!哀家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歪理來!”

沈辭憂道:“臣妾之所以要對她動手,是為了替大啟朝端純皇室血脈,不讓淫亂之人汙了國祚!這是事實,不是歪理。”

太后道:“你的意思是......薛貴人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帝的?”

沈辭憂頷首,側目看向吳世匿道:“吳院判方才說薛吟歡腹中的孩子已經初具形態,不知可不可以與皇上滴血驗親?”

吳世匿這才算明白了沈辭憂要做什麼,於是連聲道:“可以,自然可以!”

沈辭憂對李墨白說道:“皇上,事已至此,接下里的事就看您的意思了。”

李墨白大手一揮,令道:“三福,去準備滴血驗親的東西。”

很快,三福就將東西準備齊全。

吳世匿當著眾人的面,先是入內取了薛吟歡腹中未成形的胎兒的血液,然後滴入了清水碗盞中。

又取李墨白食指血一滴,同時滴入其中。

兩滴血液在短暫的共處後無法相容,各自化成了一灘血霧。

由此可證,薛吟歡腹中的孩子,的確不是李墨白的子嗣。

太后看見這一幕後,氣也順了,眼淚也不掉了,反倒是因怒漲紅了臉色,罵道:“豈有此理!後宮怎麼會出了她這樣的蕩婦!?自己做了不檢點的事,還要冒充皇室血脈!”

李墨白道:“朕也是今日才知曉的此事。但因忙碌朝政,還未來得及處置。朕將此事說給了榮妃,她氣不過,說薛氏這是在拿著大啟的國祚開玩笑,也是在欺騙母后的感情,於是她便要朕將此事交給她處置。

薛氏犯下這樣的事,本就是誅九族的死罪。朕怕榮妃動了胎氣,讓她多帶幾個人去打了薛氏的胎,多餘她的話不要與她多說。但榮妃應該是顧念著朕的臉面,所以才選擇自己動手,解決掉薛氏。卻沒想到弄巧成拙,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沈辭憂向李墨白微微屈膝下去,“都是臣妾的不好,皇上交給臣妾這麼一點小事,臣妾都做不好。”

李墨白連忙將她扶起,太后也頻頻衝她點頭,“你很好,皇帝不鬆口,你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將此事說出來,反倒是哀家錯怪了你。”

沈辭憂道:“能為皇上和太后排憂解難,是臣妾的幸事。”

李墨白宣旨道:“薛氏滿門,凡成年者一律斬首。餘下的流放邊塞,發與披甲人為奴。至於死在裡面的薛氏,扒了她的妃嬪服制,丟去亂葬崗埋了。”

他說著,看著跪了滿地早已傻了眼的一眾嬪妃,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喜歡湊熱鬧說是非的嬪妃,既然這麼喜歡跪,就去長街上給朕好好兒跪著!跪不到明天天亮,誰也不許起來!”

話落,便一手牽著沈辭憂,一手奉著太后,母子媳三人其樂融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