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看皇后自掘墳墓嗎?”

沈辭憂停下腳步,思量了片刻後,道:“祝宏川通敵叛國,這事一旦坐實了就是誅九族的死罪,皇后豈能逃得脫?”

“誅九族?”吳世匿嗤笑著反問,“太后亦是祝家的女兒,皇上身上也流淌著祝家的血脈,敢問娘娘,這九族是要怎麼個誅法?”

見沈辭憂怔然不語,他便繼續道:“一旦祝宏川的陰謀被揭發,他肯定是死路一條。但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她的地位不可撼動。有她坐鎮,那麼皇后也就不可能被廢掉。要想皇后徹底翻不了身,就得抓住她也有意通敵叛國的鐵證。”

“你的意思是,要將祝宏川的這張字條原封不動的送到皇后手中去?可她未必會有什麼動作。”

“她一定有。”吳世匿篤定道:“皇上跟她已經把話說死把事做絕了,她若留在宮中,這一輩子鳳鸞宮就是她的冷宮。她才二十多歲正值妙齡,她如何甘心?有機會能搏一搏,她當然會動錯了心思。”

吳世匿的分析不無道理。

沈辭憂思忖須臾,讓佩兒將祝宏川的那張字條一個字不差的謄抄了一遍後,將原跡交給了吳世匿,“你似乎,很恨皇后?”

“恨她倒不至於,只算是為我自己減負了。”

“如何說?”

“她沒了指望,就不會再用陰毒的手段來謀害娘娘。她不謀害娘娘,我就不用隔三差五的要去給娘娘看病。”

吳世匿將字條重新綁回到鴿子腿上,又徒手將它翅膀脫臼的地方矯正回來,將它用力向空中一拋,目送它遠去,“是烤肉不香,還是酒不好喝?我幹嘛要受累去給娘娘看病呢?”

他笑,“話說回來,娘娘也不想常見到我吧?”

沈辭憂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打量著,“你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

回身帶著佩兒離去之際,又衝他說了一句,“你的烤肉比本宮宮中的好吃些,等來日有空,本宮會帶著皇上一起來品嚐。”

吳世匿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淺笑著呢喃了一句,“他?可免了吧,他可從來都不喜歡吃烤肉。”

*

當沈辭憂將字條呈給李墨白的時候,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震驚。

他關注的點反而在另一件事上。

“你和吳世匿吃什麼烤肉?”

“額......皇上,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祝宏川他要謀反啊!”

知道沈辭憂只是貪吃並沒有別的心思,李墨白也沒有過多糾結於此事,只是胸有成竹道:“三日,所以殊戎的軍隊現在應該在變州。”

“皇上既然知道,就該快些發兵,免得他們......”

沈辭憂一臉焦急,卻見李墨白唇角泛起淺淺的笑意。

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你沒發現楚越之好幾日都沒有入宮了嗎?四日前,他便已經領軍在變州候著殊戎自投羅網了。”

聽李墨白如此說,沈辭憂歡喜之餘又顯得有幾分失落。

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能幫上李墨白忙呢。

沒想到他一早就已經洞悉了敵情,還妥善的安排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