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孫貴人死後,除了她的貼身宮女綠兒被恩准離宮外,餘下在東偏殿的宮人都跟來伺候沈辭憂。

加上本來西偏殿伺候的宮人,永安宮上上下下少說也有十數個人伺候。

眼前這個一臉懵逼的男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脫光了衣服睡在自己床上,簡直比登天還難。

若說是有人買通了宮中的奴才故意陷害,那佩兒和琦兒她是信得過的,她們絕對不可能為了一點好處就出賣自己。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不明不白襲來的睏意,加上皇后她們都來了也沒人來叫自己起床,沈辭憂心裡萌生出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昨天晚上,永安宮的所有宮人都在不知覺間被人下了迷藥。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這種種不合常理的事情。

“沈貴人宮裡的奴才呢,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著?”

“沈貴人也還沒起來吧?”

聽著后妃的議論聲距離自己的寢殿越來越近,那男子慌忙間就要往衣櫃裡鑽。

沈辭憂攔下了他,“我與你清白,你要是鑽進了衣櫃裡被人給找出來,那才是真的說不清。”

說話間,寢殿的門為人推開。

最先進來的人是宸妃,她一眼看見沈辭憂坐在榻上,身前立了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倏然驚撥出聲,“沈貴人,你這是做什麼!?”

緊接著惠妃也跟了進來,“你二人在宮中竟然敢做這種淫亂之事!?皇后娘娘,您快來看呀!”

很快,沈辭憂的寢殿就被后妃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明明說好是來賞梅花的,這下好了,成了賞她了。

皇后震怒,男子連忙下跪叩首,“皇后娘娘萬福,奴才是安定門的看守沈闖。奴才昨夜在自己的廡房裡喝了點酒就睡下了,不知為何今晨卻會出現在沈貴人的寢宮裡,奴才和沈貴人是清白的!”

“清白?”惠妃啐了一口,嗔怒道:“你和她衣衫不整獨處房中,你這算哪門子的清白?”

禧貴妃揚絹抵住鼻尖兒,做出一副嫌惡的表情,道:“沈貴人,你也太不知檢點了。皇上前腳才出宮,你後腳就做出這樣的事?按說皇上也待你不薄,你這......哎......”

皇后眯著眼睛打量著沈辭憂,怒斥道:“你還不跪下!?”

昨日可不就是皇后提議讓眾妃來她宮中賞梅花的?

今日這齣好戲,說不準就是皇后的安排。

若自己此刻服軟,李墨白和太后都不在宮中,皇后身為後宮之主,按照宮規是可以隨意處置嬪位以下的嬪妃的,一旦和侍衛通姦的罪名做事,自己這條命可就沒了。

片刻的慌亂過後,沈辭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面色波瀾不驚地與皇后對視,而後從榻上站起身來,只微微屈膝向她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今兒個諸位姐妹是來嬪妾宮中賞梅的,這會兒日頭正好,正是賞景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