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當了臥底,就肯定要有所圖。若是什麼都不要白乾事,任誰都會察覺出貓膩來。

“這事兒我會跟主子說,至於主子見不見你,你值不值這個價錢,還得看你的差事能不能辦好。”

他走後,沈辭憂本來想第一時間就去找李墨白跟他稟明此事。

可琦兒回來時候一句無心的話,倒讓她起了疑心,“奴婢方才從內務府回來,見蘇公公好像在和咱們宮裡的小安子嘀咕什麼。”

“小安子平日做事懶惰,聽說他從前伺候宸妃的時候手腳不乾淨,被宸妃打發去了慎刑司,前不久才放出來。不知怎地就被指來了咱們宮中。小主等下可得好好兒問問他,別是他見小主得寵,以為自己能沾上小主的光,跟蘇公公討什麼好兒呢。”

聽琦兒說完,沈辭憂反倒心靜下來,決定今夜暫時不去找李墨白。

一日沈辭憂起了個大早,破天荒去東偏殿找了孫貴人,有說有笑的與她結伴一起去跟皇后請安。

晌午的時候,聽東偏殿鬧起來,說是孫貴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細細打聽過後,才知道是丟了才入宮的時候李墨白賞賜給她的一串瑪瑙項鍊。

那是李墨白唯一賞賜給她的東西,她自然十分珍視。

永安宮平日裡也沒有生人來,孫貴人就懷疑是自己宮裡的人手腳不乾淨。

又聽身邊的婢女跟她說,伺候沈辭憂的小安子以前有過前科,便氣沖沖的去找了沈辭憂。

說明來意後,沈辭憂也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姐姐別急,若是咱們宮中真出了這樣的人,我也是容不下他的。只是無憑無據,咱們也不好冤枉了人。”

“如何能冤枉?一個奴才偷了東西肯定來不及即刻脫手,去他廡房仔細搜上一遍就有分曉了!”

後來孫貴人當真在小安子廡房門前的樹坑裡找到了那串她丟掉的瑪瑙項鍊。

小安子被人拿下,跪地哭著求沈辭憂救他,說這事兒和他沒關係。

沈辭憂則是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搖頭嘆氣道:“你做出這樣的事,傷了的是我和姐姐的情分,你要我怎能救你?”

她看向孫貴人,福禮下去賠不是道:“姐姐,這事兒我當真不知道......”

“妹妹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孫貴人攙了她一把,“你是皇上跟前兒的貼心人,你要什麼賞賜沒有,怎會看上我這點寒酸東西?”

說著目露兇光瞪著小安子,“定是這廝手癢的毛病又犯了!我聽說他從前在宸妃娘娘宮中就手腳不乾淨,沒想到被罰去了慎刑司兩年,這毛病還沒改掉!只是他到底是妹妹宮中的人,我要處置他,還得問過妹妹的意思。”

“從他偷了姐姐東西的那一刻,我宮中便沒有這樣不忠心的奴才了。姐姐要如何處置他,自己看著辦。”

孫貴人端起了正經主子的威儀,吩咐下去,“將這奴才的雙手上夾棍夾斷,看他還拿什麼再去偷主子的東西!”

小安子喊著饒命正要被人帶下去行刑,卻見伺候孫貴人的婢女捧著瑪瑙項鍊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小主你看!”

孫貴人仔細看過才看清楚,那瑪瑙項鍊上本該顆顆圓潤無瑕的瑪瑙,許是因為被埋進土裡的時候被小石子刮擦到,竟然生出了許多細小的裂紋。

沈辭憂驚呼一聲,“呀......這可是皇上待姐姐的心意,怎就被他弄成了這般模樣?”

她心疼地攥緊那串項鍊,衝拖著小安子出去的宮人喊道:“把庫房裡存著的老鼠藥全給他灌到肚子裡去!然後報給內務府,就說他得了重疾暴斃,送出宮埋到亂葬崗去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