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輦是皇上的鑾駕,整個後宮唯有皇后娘娘您才有資格乘坐,沈常在不僅坐了,還堂而皇之的將它停在了鳳恩道上。那地界來往的宮人最多,她這不是存心要讓皇后娘娘您難堪?”

躲了一整還是沒能躲過這個局面,沈辭憂只得解釋道:“皇后娘娘息怒,嬪妾扭了腳行動不便,皇上體恤嬪妾小產後身子虛弱,這才施恩讓嬪妾乘轎而來。

至於轎輦停在了鳳恩道上而並非是皇后娘娘的宮門口,並非如珞嬪所言是為了讓皇后娘娘您難堪,只是嬪妾謹記自己的身份,斷然不敢將轎輦停在鳳鸞宮門前,做出如此僭越之事來。”

“本宮怎麼聽糊塗了?”惠妃凝眉道:“你在你宮中扭了腳,皇上怎麼會一清早就知道?”

“正是呢!狐媚子滿口謊話!”珞嬪搶著說道:“昨夜皇上並沒有翻牌子,怎會去你宮中?”

宸妃搖頭淺笑道:“這道理珞嬪還想不清楚嗎?許是昨夜,沈常在去了朝陽宮侍寢吧。”

話落,眾后妃目光齊齊投向沈辭憂。

無奈之下,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下。

眾人的目光中難免流露出幾分神殤。

她們中許多人,甚至連李墨白的寢殿長什麼樣都還沒見過。

沈辭憂不但能侍寢,還能在朝陽宮留宿,這樣的恩寵,就是整個後宮加起來也比不過她十分之一。

原本以為皇后這個六宮之主會藉機發難沈辭憂,但她卻和煦微笑著衝沈辭憂一揚手,“平身。本宮沒有要問責你的意思,你伺候皇上有功,辛苦了一夜來了本宮宮中又是站又是跪的,仔細自己身子。香菱,去扶沈常在坐下。”

見皇后吩咐平身了,珞嬪也欲站起來。

但才挪了一下,就聽皇后厲聲道:“本宮讓你起來了嗎?”

珞嬪滿面疑惑看著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銳利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漸漸遊移到禧貴妃身上,“禧貴妃,你可知罪?”

禧貴妃一頭霧水,起身福禮後問道:“臣妾愚鈍,還請皇后娘娘明白示下。”

“皇上昨日有沒有翻牌子,珞嬪為何會知道?很明顯,是她私下裡打探聖意,動錯了心思。”皇后摩挲著拇指上的碧璽扳指,肅聲道:“她是你宮中的人,且你是當朝貴妃,地位僅次於本宮,你管轄之下有人動錯了這樣的心思,你竟絲毫都沒有察覺?”

禧貴妃目光狠厲瞪了珞嬪一眼,只一眼差點嚇得珞嬪癱坐在地上。

她也沒有頂撞皇后,“皇后娘娘教訓的是,臣妾日後定會好生管教自己宮中的人,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後來接連幾日,珞嬪抱病並未來給皇后請安。

聽說她當日回宮後就被禧貴妃私自下令禁足,並不許宮人從旁伺候,將她一個人鎖在了瑤華宮的偏殿裡。

說起來也是她活該。

自己又沒有恩寵,倒還惦記著李墨白有沒有翻誰的盤子,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像她這種又蠢又壞的女子,是斷然不會被人挑選入宮當臥底的。

於是沈辭憂便將她從後宮內奸的懷疑名單中,優先剔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