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憂卻在心底冷嗤。

【呵,什麼傻逼法子?這你要是都能上鉤,你就不單單是個狗皇帝,你還是個傻狗皇帝。】【那前線的探子就是他的人,他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說你娘在前線跟劉懷鬥地主都成!】

【我記得劉懷之前只是個副將,是因為拉踩了那時的主將賽瑞他才上位的。賽瑞被狗皇帝關押在天牢,好像還沒等劉懷叛亂後狗皇帝給他平反,他就已經在天牢中絕望自盡了。嘶......我想想,這一節對於啟朝的國運衰敗好像是有重要作用的!該死!我的論文裡怎麼沒寫到!?】

【劉懷誣陷賽瑞用的下三濫手段放在古代也算是高明。他冤枉賽瑞勾結敵軍,搜出了他們往來的書信。那書信是用澱粉寫字,平常看上去就是白紙一張。只有在水裡放了碘水後噴在紙上,才會顯現出來藍色的字。這樣顯現出來的字墨跡有暈染,不過是八成像賽瑞的字,狗皇帝就把這當成他通敵叛國的證據了。】

【史料上說,賽瑞是個左撇子,所以按照他寫字的習慣,所有的上勾比劃應該都是向左偏斜的。其實只需要對比一下上勾比劃偏左還是偏右的區別,就能證明那封信並非是賽瑞親手所寫。這點把戲,放在現代讓筆跡見證專家看一眼就能識破。也就是在古代,他劉懷的奸計才能得逞罷了。】

沈辭憂一心想著她的論文,全然已經忘了自己如今正身陷險境。

她跪在地上低頭看著地面上的小石子,十分忘我的分析著自己論文中的疏漏。

誰料到再一抬頭,李墨白早已經連人影都不見了。

嗯?他就這麼放過我了?

不應該啊,不是暴君嗎?怎麼不符合人設?

莫非他看上我這張臉了?

嘖嘖,果然是個狗東西......

而李墨白呢?

他聽完沈辭憂的心聲後,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了金鑾殿,命人將當日定罪賽瑞的罪證呈上來。

而後又取來了賽瑞從前給他上的奏摺,將字跡仔細的進行比對。

這一比對,果然發現了端倪。

正如沈辭憂所言,這筆跡果然有問題,有大問題。

此刻,李墨白細細回想當日劉懷出首賽瑞的細節,彷彿所有的事都顯得那樣順理成章,那樣證據確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怪自己從前瞎了眼,錯信了賊人。

盛怒之下,李墨白宣來了楚越之。

“讓你手底下的將領走一趟淮山前線,告訴蠻夷,朕願花兩萬兩白銀平息戰亂,並免除他兩年的賦稅,只要他們肯安分守己,朕便不再對他們發兵。前提是,他們得將劉懷交給朕,押送回江都。”

“皇上是疑心什麼?”

李墨白憤然將奏摺和那封書信丟在了楚越之面前,“你看那封定罪賽瑞的書信上面的筆跡,所有比劃的上勾處可都是偏右?賽瑞慣用左手,他奏摺上面的上勾比劃,皆是偏向左。劉懷誣陷賽瑞勾結外敵,以此博取朕的信任以求上位,實則是他自己與蠻夷暗通款曲背地勾結。如此奸詐小人,如何能留?”

楚越之在仔細對比過筆跡後,沉聲道:“若當真如此,只怕兩萬兩白銀奉上,蠻夷也不願將劉懷放回江都。”

李墨白冷笑一生,正坐於龍座之上,目光如炬,聲音四平八穩道:“你告訴他,若識趣,拿了銀子就偃旗息鼓。若是冥頑不靈給臉不要,那就別怪啟朝舉國上下一百八十萬精兵鐵騎出徵,將他蠻夷之地蕩為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