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字其中的一個人字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內裡被定格。

城牆下人群湧動,每一人的氣息都有沖天之意。沒人注意到,巫字中的人正緩緩淌下一滴熱淚。

“殺~”

城牆下一聲殺字衝破浩瀚星河,昂揚的戰意,縱橫的殺氣,不朽的英靈。這裡是,古戰場!

藍星巫祖廟,山道年站在月光下,手中捧著一顆黑色豌豆出神。

師傅走了,紅蟬走了。山道年手中這顆豌豆就是紅蟬留個自己最後的禮物,羅泊虛空。

“師傅,你真的已經身故了嗎?要是活著,我又該怎麼去與你講述師孃的事情。”山道年自語一聲返回房間。

在羅泊虛空中山道年幾次想告訴紅蟬師傅的確切狀況,可當他金光神咒覺醒時,紅蟬已經缺失了本源。

她自認為無愧空青,對生命置之度外。山道年忍住去告訴紅蟬真相,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山道年寧願紅蟬不留遺憾的走。

回到房間,山道年一躍而起將自己甩到床上。這一夜太過疲憊,總算是熬過了十二點。

“等等,十二點?”

山道年剛躺在床上就立馬驚座起來,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此時剛好十二點半。

“才過去,兩個小時嗎?”山道年狐疑道。

在羅泊虛空中山道年先遇黑暗,在渡厲鬼,而後更是於四季輪轉中昏死。竟然才過去兩個半小時,山道年只覺不真實。

“時間流速不一樣嗎?還是說羅泊虛空屬於另一片世界的緣故。”山道年自語一聲,突然想起什麼手指掐訣演算起來。

“遇事無常,深種惡果。”

山道年腦海內無情的聲音迴盪,過了十二點就算新的一天。山道年這次占卜得到的結論算是化解了凶兆。

不過面對這玄而又玄的八個字,山道年依舊沒有頭緒。

“怎麼總覺的自己忘了點什麼事情!”山道年占卜完站起身來,茫然的看向院落總覺心裡空落落。

“臥槽,怎麼給鍾婷忘記了。”

突然山道年驚呼一聲,下一刻鐘婷房間的門被推開。內裡空無一人,而她對面房間也是漆黑一片。

“十二點半了,沒回來。鬼術沒解決掉嗎?還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山道年思索道。

“天地一同,吉凶隨運。千里追魂,乾坤轉移。”

山道年心中暗念占卜術,腳下八卦圖的虛影顯現。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應對八個方位。正南的離字突然閃爍一下金光而後快速黯淡,在黯淡的同時巽位逐漸亮起像是要將之取代。

山道年看著亮起的巽位轉頭看向東南方向,“由正南轉東南,那豈不是市區方向!”

沒有多想,山道年跨過窗戶來到院落中。院落中心月光之下一攤猩紅格外刺眼,這血來自鍾婷,正是他下午觸犯天尊時所遺留。

看著已經乾涸的血漬,山道年在指尖輕咬一口。一滴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乾涸的地面。

“血弒”

山道年淡淡吐出兩字,隨著兩字出。剛剛滴落在地面的血滴竟然融入在已經乾涸的血液中。

山道年臉色由紅潤變得蒼白,地上已經乾涸的血液竟然開始沸騰起來。

血液沸騰,濃重的血腥味在院落中久久不能散去。山道年伸出咬破的指頭輕觸在沸騰的血液中,腦中突然一陣刺痛,他的氣息也變得浮動起來。

“血氣虛弱但有條不紊,還好,性命無憂。”山道年低語一聲後,大手一揮,沸騰的血液猛地炸開。

一時間整個巫祖廟都被點點血漬沾染,還好鍾婷遺留的血液不算多,炸開的血漬被分散到各處不引人注目。

做完一切山道年大口喘著粗氣,正猶豫是否去聯絡鍾家,可心頭一抹躁動讓他做出選擇。

巫祖廟二百里之外,這裡高樓林立燈火通明。便是午夜十二點,偶爾也有路邊商販為生活勞作。

斕州市郊外,這裡應該是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但對於鬼術而言,這裡他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