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出自於明代凌濛初的《初刻拍案驚奇》中的句子,《水滸傳》裡也有‘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的說法,因此也就將茶酒定位為男**亂之始,這其實就是片面之言的謬誤。”

“哈哈,是的,是的,酒色財氣本就沒有過錯。”侯平安也不由得讚歎葉老師的才情,擊節叫好,“而且這酒色也並非無一處是壞事。我記得有兩句詩:世上無酒不成禮,人間無色路人稀。說的便是另一種狀況了。”

這個觀點倒是稀奇,讓陳葆麗都連連點頭。

“倒是有這兩句詩?我還沒有看到過,不過聽起來卻頗為有理。”

侯平安就繼續說道:“這男女之情,有梁祝之美談,也有西門之敗俗。紅樓夢裡面的女子,個個十三四歲就情犢初開,放現在妥妥的早戀。男兒十五立父志,女兒十五遣婆家。放到現在就是妥妥的違反法律了。所以說古人的詩酒佳話,也不過是時代使然,放在現代,也不見得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似乎是為了迎合侯平安,葉馨語也點頭說道:“宋詞人張先八十歲納十八歲妾,蘇軾作詩調侃,得千古名句:一樹梨花壓海棠。卻不料,到了自己,被貶黃州的時候,遇十六歲少女,結果未能成就好事,少女抑鬱而亡,於是作詞《卜運算元·黃州定慧院寓居作》。一句‘寂寞沙洲冷’道盡惋惜之情。”

葉老師確實厲害啊,博聞強識,不只是這兩個年輕的姑娘,就連侯平安都不得不佩服。

“我們現在有酒有色,這酒就喝出了滋味了!”

和有文化的人聊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昇華。

不過這句話,倒是將三個人臉上都臊得通紅了。這酒是現存的,那麼這色是指誰呢?在座的就有三個啊。剛才還說了“花博士”“色媒人”之類的混賬話,現在就來這麼一句。

滋味是有了,但是總能有個結束的時候。

一頓飯吃下來,花了六百多,葉老師說請客的,結賬走人。侯平安跟著葉老師出門,一行人就隨意的在街上往回走。

走到了校門口,葉老師說道:“今天很高興,醉翁歐陽修有詩: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喝不了千杯,但是酒淺情深,以後歡迎一起把盞論古今。”

“好啊,好啊!”陳葆麗鼓掌。

“葉老師再見!”侯平安並沒有進校園,而是在學校門口和三個女老師揮手告別。

“再見,至尊寶!”

葉老師對著侯平安眨了下眼睛,這才轉身離開。

一起的陳葆麗也對著侯平安欲言又止的,想要說點兒什麼,但是還是忍住了沒好意思說出來,揮了揮手:“侯老師,晚安!”

又是一個喜歡說“晚安”的女生。其實並不一定每一個說晚安的都是“我愛你愛你”的意思,但是也正是這樣的模稜兩可的含義,讓很多人在看到聽到晚安這個詞的時候,都禁不住會浮想聯翩。

說者有心或者無心,聽者有意或者無意。可能就會勾搭在一起了。

“再見!”

侯平安和陳葆麗揮手,而一旁的江鈺瑩則看著兩人互動而笑。她並沒有和陳葆麗一起進校門,而是看著侯平安。

“至尊寶,紫霞仙子是真的還是擺拍的?”

江鈺瑩並沒有叫侯平安侯老師,而是直接用了短影片裡的別人評論得最多的那個名字,至尊寶。而將橙子比作了紫霞仙子。

“你覺得這個重要嗎?”

侯平安反問了一句。

“不重要嗎?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的愛情,其實是悲劇,但是我們人為的又賦予了這種愛情一種美感,即便是遺憾,我們也覺得這就是一種美。”

學文的女人的通病啊,動不動就討論這種人性啊,愛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