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兩家降服對方的本事倒是不少,只是有些厲害的禁制法術使用出來難免會傷了清風教主根本,一時間又投鼠忌器,卻是縱的那煙魂更加兇戾起來,霎時間鶴戾龍吟仙家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清風副教主的悲聲越來越大已經波及在場的所有人,眼看著就要影響到行雲,若是自己經手的仙家將先行官反噬,那禍可就闖大了,只聽碧音搖著孟煙亭的手急道:

“姐姐這裡只有你精善於舞,你快上啊,不能堂營沒立就讓煙魂把弟馬給殺了啊!”

原來這清風副教主與正教主一般都是以舞成道,此時能夠壓制她的除了被心牢之術牽制起來的行雲與蘇漢驚外,就只剩下同樣善舞的孟煙亭了!

孟煙亭身為文幫兵又豈會不知問題的嚴重性?

當即將手裡奇香捏成一條披帛,對碧音沉聲道:

“妹子,擊鼓!”

那碧音見孟煙亭使出青煙披帛當即來了精神,將那黃蓮鼓敲出奇異韻律,先前的一場混戰竟直接變成了舞動之間的“文鬥”!

說來也怪,先前還敵我不分的清風副教主在那黃蓮鼓韻和孟煙亭舞姿的引誘下神色果然安靜下來,之間她在青煙披帛的靈動下翩翩起舞,水袖或點或滑宛若梅光乍起,雖然久未梳妝,淚目殘綃卻也引的驚鳳游龍為之傾倒,卻看的眾人心若神往沉醉其中。

然而,這一番曼妙舞姿不知牽動了劉彥昌的哪處心絃,又叫他想起了什麼人,卻是搖頭嘆道:

“霜綃雖似當時態,爭奈嬌波不顧人...”

僅這一句,好似砸入冰江的一塊巨石,寒霜之中瞬間激起波濤洶湧,那道曼妙舞姿戛然而止,那一份冰冷嗔怒彷彿叫所有人都跟著窒息,竟連那孟煙亭的舞步都顯得凌亂許多!

“啊!負心人!啊!”

只見那清風副教主突然爆發出更加凌厲的氣勢,把那水袖舞作鋼刀任由碧音與孟煙亭如何引導毅然向那劉彥昌追襲而去!

劉彥昌原本已經沉浸在兩人絕美的舞姿之中,突然感覺周圍空氣一滯,眾人都變得寧靜下來,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當即心中稱奇剛要詢問出來,卻見到那清風副教主鳳目寒煞挺著兩口鋼刀衝殺過來,登時嚇的他面色蒼白掉頭就跑,場中局勢更加混亂起來。

碧音看著被劉彥昌兩句話誘出心性的清風副教主,急上心頭,一拍大腿對那劉彥昌抱怨道:

“哎呀!我的劉大先生,你好好的吟個什麼詩啊!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那劉彥昌也是叫苦不迭,這發了瘋的女人不好惹,發了瘋又死了許久的女人就更不好惹了,此時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手裡雙刀的鋒芒,只怕稍有遲疑被其趕上就要落的皮開肉綻下場,當即叫苦道:

“啊,這小生也不知道,這位娘娘是聽不得故人詩啊!”

“哎呦...”

卻不想這句話反倒刺激起清風副教主心中更多的仇恨,她已經把面前這個會吟詩,又懂欣賞的劉彥昌認作自己心裡那人,只見她水袖向前一擺,立時將劉彥昌絆倒,再揮起雙刀就向其人頭砍去!

“匹夫!拿命來!”

眼看劉彥昌就要在老煙魂的憤怒之下身首異處,慌忙之間竟然忘了反抗,悲聲之中,好像自己真的該死一般,卻在心裡暗道一句“三聖母,我命休矣!”

“江採萍,你還不醒悟更待何時!”

千鈞一髮之際,卻不知成綰醉如何看破對方身份,將那清風副教主喝住,只見那“江採萍”三個字一映入對方耳中,其眼裡的兇戾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往昔記憶今生理智俱都回歸本心。

只是她那俏美的容顏之上精光一閃,又重複痛苦之色,便是那揮之不去的傷心事又灌入心中,她勉強守住理智環視眾人一週,即使見到弟馬關行雲也不能如何,當即將一掌拍出擊打在兜壁上,那素心兜似乎早明對方心意,兜內一番呼嘯卻將行雲眾人俱都噴出兜外,只留江採萍一人艱難隱忍。

此時江採萍再也隱不住心裡情緒 ,滔天的怨憤終於戰勝眼裡最後一分清醒,在那素心兜內發起瘋來,儼然又變成了先前那個瘋煙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