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雲老祖被黃分喝住,表情又變的陰狠,手中血腥煞氣再次運轉起來,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卻聽那黃分淡道:

“不要忘記今日你輸給我的賭注,我大堂人馬未至之前,不可再找我弟馬的麻煩!”

絕雲老祖驟然轉身,盯了行雲許久才冷聲道:

“好!我就認你這個賭約,但在此之前,你關北人馬也別踏足我絕雲谷半步,否則別怪老夫不守今日之約!”

說完,這老祖直接化作一團血光往絕雲谷中去了!如此便只剩下真伽和尚一人未去,說來也怪,成綰醉不知何時領悟的一套控毒手法,認是妖僧使出什麼陰毒法寶,什麼香骨美人,赤蓮法寶,都被蛟骨壎上毒霧一撒給毒翻了!

此時真乃一物降一物,先前行雲碧音那般正統法術都奈何不得妖僧的邪法怪物,如今卻被蛟骨壎在頭臉之上毒出一片膿包,疼的那妖僧胡亂奔跑,痛苦哀嚎。

“我的活佛唉!可害苦我,崑崙和絕雲谷兩個不中用的,佛爺我也不在這受苦,此仇容後再報!”

那妖僧頂著一腦袋的膿包,麻癢難忍,卻又不敢動手去抓,奈何不得也生出退去之心,當即把那朵赤蓮頂在頭上卻是落荒而逃。

此時黃分才歸還行雲的周身大竅,便聽行雲急的質問道:

“教主怎麼把絕雲老祖都放跑了?”

黃分身屬黃堂,沒有常家那般嗔戾的心性,脾氣卻也是五大家族中最不好的一支,他已經猜出行雲後面的話,臉上已經變的嚴厲起來,沉聲道:

“大堂人馬未至,南海神蹟將至,你身為五堂弟馬,怎好再填強敵?你我還能抵禦幾個準聖強者的攻擊?”

行雲卻是性情中人,便不假思索的急道:

“可他走了誰來救治青兒?”

“住口!”

那黃分聽聞此言果然轉為暴怒,竟突然封死了行雲的嘴竅,行雲卻不能放棄,運轉他心通繼續說道:

“青兒是因為我受傷,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行雲竟然違逆著黃分的意思,掙扎著僵硬的身體,就向馮晚青處挪去。

黃分便更加憤怒,黃家功法驟然發出,便將其周身一百零八大竅盡數釘死,行雲便覺四肢如夾著鋼板一般痛苦不堪,哪裡還能多邁一步?

“不是因為她,何至於染上這層因果?事到如今你還想與這茅山之人有什麼瓜葛,便不顧咱們堂營死活?”

行雲之前接觸的馬家仙都是常行雨、白秀清這等貼身報馬,在不就是常如悔、胡三這種門第恩怨放在心上的得道老仙。

然而,馬家之中更多的還是像黃分這樣,曾經受過道門排擠壓迫的馬家仙,他們自然過不去茅馬恩怨的門檻,行雲敢以弟馬身份忤逆堂營教主的意思,沒有受到懲罰已經算是黃分給他先行官身份的面子了。

只是此時行雲心中只剩下馮晚青的安危,竟然還敢爭道:

“可是這些都與她無關啊!她又不曾介入茅馬恩怨!”

黃分斷然呵斥道:

“她是茅山首徒!你還敢執迷不悟,灰堂副教主到現在還不能脫災,你卻把那麼大的好處拱手讓給了茅山,你這當弟馬的可曾想過,未來兩派相爭,我薩滿門人可有什麼氣數保著?”

對方一提羅睺行雲便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了,況且屍魃犼身上氣數也確實是他拱手相讓,到頭來是真的因為天下蒼生還是為了一己私情,連他也說不準,可是此時被其他仙家提了出來,他便給不出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黃分見行雲不自再掙扎語氣也舒緩許多,便又低聲道:

“咱們馬家幾千年來受盡道門壓迫,如今全憑弟馬氣運才能換來這一量劫的機緣,兄弟們自然願意為弟馬拼殺一回,只為在這洪荒之中爭得一點尊嚴,可是弟馬也應為咱大堂人馬的安危考量一番才是!”

此話說的行雲又羞又愧,於公他這個做弟馬的沒有為大堂人馬做一點有利的事,於私他為了自己的私情反而與來日廝殺的對手走的過近,心中便也艱難起來。

此時那黃分便又道:

“雖說咱們馬家五族都是道士們所說的‘披毛戴角,溼化卵生'之輩,但也都是秉持大道而生的本世生靈,也都是活生生的一條命,真的只配淪為別人的畫餅嗎?”

恰在此時,馮晚青俏臉之上一陣微紅,“嚶嚀”一聲悠然轉醒,見到遠處的行雲卻是弱弱的喚了一句:

“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