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行雲的臉上也漏出一絲笑容,闢開周身吞吐的火蛇,便向二人撈去,然而及到進前,卻被一股腥臭撲進口鼻,驚的行雲慌忙後撤,已經帶起一股眩暈,無畏神格在體內幾番蒸騰這才將之煉化乾淨,卻再也不敢貿然上前。

“呵呵!先行官殺了我兩大門人,又打殘我門中長老,倒有一份閒情在這裡救人啊!”

火光裡一個身著紅袍的枯瘦老人出現在行雲面前,鷹鉤鼻,骷髏眼,兩片薄唇上下開合看不出半點血色,大半張臉藏進猩紅兜帽說不出了陰鬱。

行雲見了眯起雙眼,沉聲道:

“終於被你追到了這裡啊,絕雲老祖!”

那絕雲不置可否,陰聲道:

“不然,還叫你以為我絕雲宗無人了呢,然後豈不是人人都敢在我絕雲宗頭上踩過一腳?”

“所以你就放了這樣一場大火?”

行雲嘴上是這樣的說,可是心思已經電轉起來,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總有準聖層次,又置身這樣的邪火,想在他的手底下救人,卻是有些難度。

恰好此時,一抹水光劃過,馮晚青御空而至,見到絕雲老祖的實力心中也不由的一陣,卻已在懷中透出月華,靠在行雲身邊低聲道:

“現在怎麼辦?”

行雲緊緊盯著絕雲老祖陰鬱的雙眼以防他突然暴起傷人,把頭歪向馮晚青沉聲道:

“對方來找我尋仇,必定不能善了,只是未必會對少遊真正在心,稍後我祭出婚書暫且能拖他一時,你抓準時機先將人救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馮晚青也低頭沉思,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準聖之威不可強敵,恐怕只有各自脫身才是上策,當即對行雲輕點額頭,叮囑道:

“這老怪修為不俗,你獨自殿後,多加小心!”

行雲剛欲點頭回應,卻被另外一個聲音說壞了臉色,只見那絕雲老祖身後又轉出一人,吊著尖銳嗓子陰惻惻的笑道:

“呃哈哈哈哈!關北大弟馬,果然好打算,只是先行官尚有因果未能償還,絕雲道友怎肯放你安然離開?”

行雲二人臉色陰沉,冷聲道:

“你又是何人?”

那人卻對行雲單掌行禮笑道:

“在下密宗真伽活佛,因這世欠些氣運機緣不能證得上師,特來此地隨喜一番,還望大弟馬為我教門昌運佈施佈施!”

行雲見此人笑裡藏奸,分明是在此趁火打劫,又非要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卻沒有聽說過,上師道果是向別人求來的,便已經斷定,此人也不會是什麼好的貨色,當即臉色越發陰沉。

馮晚青也對這密宗的和尚發不出好感,兩人正不知道如何擺平眼前困境之時,卻是劉彥昌和李半山帶著蜀山一眾人馬趕至,只聽他語氣不善,先就啐道:

“呸!你個人面獸心的妖僧,打量你在西方做的那點破事咱們九州各派不知道呢?如今你在西方混不下去,便要趁著此次殺劫想透過我蜀山境內突破到九州胡作非為,卻是打錯了注意!”

劉彥昌身為當今蜀山的掌舵人,因為昊天的關係,本就在天下道門之中處的艱難,如今又被這西域來的妖僧惦記上,要是被他的奸計得逞,道門之中豈不更無蜀山立足之地?

想到此處,他又對行雲說道:

“大弟馬且安心救人,此是我蜀山地界,若是有人想胡作非為,咱們蜀山手裡的劍也不是好受的!”

說著,蜀山上千弟子齊聲高喝都將手裡仙劍祭在空中穿梭翱翔,他們雖然沒有修行強橫的掌門把持,又受到了天下玄門的一些排擠,但是他們數千同門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這份氣勢連凌霄之上也要避其鋒芒。

只見那真伽活佛被蜀山劍氣逼的身上一顫,卻圓滑笑道:

“嘿嘿,蜀山的人都來了,你還要隱藏到什麼時候啊,姜道長?”

此言一出,劉彥昌和馮晚青心中頓時一沉,行雲卻一臉冷笑的盯著真伽身旁的火光似乎早已猜到一樣!

那真伽見火光內沒人應他,便又奸笑道:

“呵呵,火都放了,還不好意思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