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彥明越打越是吃驚,關行雲盛怒之下展現出來的鋒銳氣勢竟叫他有招架不住之感,心道:

“此人招式變化之快,遠非我師門裡的那些師兄師姐可比,舉手投足間透漏一股浩然正氣,卻又做出先前那等恃強凌弱的事情被我撞見,不然真可與之結交一番,我可打起精神,不能叫他比了下去,給師門蒙羞!”

殊不知,關行雲有無畏神格和秋蘭佩上的浩然正氣,這衛彥明也不是師出無名之輩,眼見的行雲氣勢如虹,他也不甘落下風,也將玉尺縱橫起來,散發出一種神采飛揚的氣勢與行雲對峙起來。

這兩人都有新災過後的法則加持在身,關行雲日後演化新世界,補全五十般大道還與有他的幫助,兩人此時酣戰起來,哪裡會有個勝負?

卻是那早追溼婆而去的羅睺身上纏著什麼如蠶絲一般亂糟糟的一片樣子迫為狼狽,被瑤兒當做繩索牽了過來,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的,見行雲還在與人爭鬥,當即喝道:

“奈奈的!還有心思與人鬥狠,全都跑了!”

原來之前羅睺已經動用滅世白蓮將那溼婆制住,卻不想那空空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上來,劈頭就給他一拂子,羅睺有所察覺慌忙凝神應對。

也不知道這賊道哪裡修煉來的古怪法寶卻是虛晃一招,從中噴出數十股繞指纏的黏絲,羅睺敗在四個狗爪掰不開指頭,又生的一身毛,被那黏絲招呼上來立刻亂做一團,掙也掙不開,咬也咬不斷,急的他倒在地上直哼哼!

溼婆見老狗被制服,慌忙帶著空空道人運轉神力逃了出去,倒是瑤兒人小激靈,見那賊道的拂塵古怪,先從羅睺身上跳下去,沒被繞指纏黏進去,在老狗皮毛之上好一陣撕扯才勉強將老狗的四個蹄子解救出來,饒是如此也需瑤兒拉扯著才能走穩,至於溼婆二人是無論如何也追不得了!

行雲見瑤兒牽著羅睺狼狽而歸,頓覺事情不好,再看先前位置,卻哪裡還有賊道蹤跡,當即劈掌將衛彥明擊退,就要追蹤溼婆二人去。

此時戰的正酣,衛彥明哪裡肯放行雲離去?一個閃身攔在行雲跟前,玉尺掃出道:

“法未鬥完,你怎可離去?”

行雲一怒不耐煩道:

“你已經礙了我的事了!”

衛彥明一聽,急道:

“我路見不平就是礙你的事了?你若不欺負弱小,我何苦攔你?”

行雲心中焦急,揣摩對方意思,只怕是有誤會,有心跟對方解釋,又恐溼婆二人逃的遠了,他要離開對方又不依不饒,一時間兩人又戰到一處。

一旁觀戰的瑤兒卻聽明白怎麼回事,她正因跑了溼婆一會兒吃不到糖人而氣惱,如今知道了“真兇”更是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才能出氣,奈何對方飛在空中,自己手短腳短夠他不著,正急的直跳,忽然眼睛餘光看到先前被白蓮擊碎丟到一旁的內甲,於是計上心頭,走上前去將之建在手中。

她先照量一下對方飛的太高,以自己的力量不一定能擊中對方,於是拎著破內甲又回到羅睺身邊,掙扎著騎了上去。

羅睺秒懂瑤兒意思,他也在心裡埋怨,這個程咬金壞了自己好事,於是後退幾步,一個助跑馱著瑤兒越入空中,瑤兒則瞅準時機,小眉微皺拖起比自己身子還大的內甲嬌喝一聲向衛彥明砸了過去!

衛彥明此時對上行雲如棋逢對手,已經六感全開,忽覺背後有風聲襲來,伸手一截,剛要怒喝是哪個小人偷襲,餘光一瞟見是自己早就丟失的內甲,飛向瑤兒急問道;

“我的內甲怎麼在你的手上?”

關行雲見其直奔瑤兒,又見其稱空空道人丟下的內甲為他的,便又覺得他們是一夥的,當即運轉神功攔在瑤兒面前,喝道:

“邪魔歪道果真如此,連個小孩子也不放過嗎?”

那衛彥明沒等來瑤兒的回答,反而被他以為的邪魔歪道稱作“邪魔歪道”心裡又是一火,怒道:

“你說誰是邪魔歪道?”

卻有瑤兒從行雲身後探出個腦袋,對衛彥明惡狠狠的說道:

“問被你放跑的人去啊!弄丟了我的糖人兒,還敢這麼兇,幫錯了人還不知道!”

衛彥明被一個小孩子教訓腦袋也是暈暈的,轉而對行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關行雲此時無心搭理他,對羅睺吩咐道:

“通知灰堂人馬開始搜山,那賊道對堂單起了壞心思,不能放虎歸山!”

衛彥明聽行雲提起灰堂、堂單立刻就知道是自己錯了,當即一拍腦門恨道:

“堂單?封赦堂單?你是關北大弟馬?真的是我誤事了呀!”

關行雲白了他一眼,沒有時間跟他答話,轉身部署灰堂搜查溼婆二人去了,獨自留下衛彥明尷尬的應對兩臉不善的瑤兒與羅睺悻悻的說道:

“呃,呵呵,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兩界關,市集上的茶棚內,瑤兒一手拿著三四串的糖人,每一個都舔上一口,表情愉快幸福極了,看樣子簡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兒!

“咦...呀!...呃不行,這東西太難纏,我弄不下來!”

在瑤兒對面,衛彥明最後嘗試了一下將羅睺身上纏著的黏絲弄下來,一張俊臉憋的通紅,最終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凳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卻是他們二人中間,羅睺聽到這話,也用嘴亂咬一番,照舊拿這東西沒辦大,隨即呲著嘴露出一排犬牙,盯著衛彥明直直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