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鳶皮笑肉不笑:“是啊,這樣的話,我可能就會一直都被矇在鼓裡了,對吧,二皇子?”

顧盛諭的臉色僵了僵,眼神頓時涼了一些:“就算是沒有吳妙芙,縣主難道還以為本王此生只會有你一人?男子向來是三妻四妾,縣主的野心恐怕有些大。”

“就是二皇子做不到,所以臣女才不想嫁給二皇子您,”沈南鳶道,“天下自然有男子願意為我如此,既然二皇子做不到,為何還要偏偏糾纏於我?”

“...”

顧盛諭咬了咬牙關:“既然生於鎮國公府,是京城貴女,那麼你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你的命運不是由你自己來做主。”

“可臣女偏偏想要掙脫世俗,想要抓住自己的命運。”

顧盛諭一頓,目光凝在了沈南鳶的臉上,片刻嘲諷出聲:“縣主未免過於痴人說夢了。”

他冷嘲的笑了笑:“你以為父皇會放過你?”

“這件事情就不用二皇子操心了。”

沈南鳶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裡尖利的冒著寒光的刀上,到了嘴邊的想要諷刺他以後應該沒有這個機會瞧見了的話被自己嚥了回去。

顧盛諭臉上諷刺的神色不減:“縣主和旁人一樣,不管如何,都是覺得三弟要比我好,他在鎮國公府呆了許久,相比我,縣主應當是更偏心於三弟吧。”

沈南鳶沒什麼表情:“二皇子想多了。”

“如若他不回宮,現在我已經被封為太子,早就與你成婚了,”顧盛諭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眼神越來越銳利陰冷,“可是自從他一回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失蹤之前父皇就偏心他,甚至在他那麼小的時候就有意立他為太子!這麼多年陪在父皇身邊的一直都是我!為什麼只要他一回來,一切就都變了!眼看著就要到我的手裡了,所有的都煙消雲散,我不甘心!又讓我怎麼甘心!”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顧詩婂突然的開口:“因為那時父皇有意立琰兒為太子,所以莊妃就策劃了他失蹤的事情?”

顧盛諭笑了笑,卻沒否認:“是啊。”

他繼續道:“母妃與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同意,雖然那時我就不喜歡顧盛琰,可是他總是粘著我,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至於讓他去死,母妃那時還派去了幾個殺他的人,被我私下裡偷偷的派人解決掉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我就該讓那些人去殺了他!”

“可是那個時候他還小,你就縱容莊妃這樣...”

顧詩婂繼續道:“無異於是讓琰兒去死。”

“可他沒死。”顧盛諭狠狠的道,“還好好的回來了!我就恨當時我為何不再心狠一些!”

說到了無比後悔的地方,他握著刀的手緊了緊,刀上血都已經凝固,濃郁的血腥味再度的傳來,沈南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忍了忍:“二皇子,你現在回頭還是有機會的。”

“沒有了。”

顧盛諭的神色有些落寞:“我沒有機會了。”

外面陡然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臉上的笑容淺淺淡淡的露了出來,有些滲人,叫沈南鳶幾個人都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