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是盛啟的郡主,身份地位並不比五皇子低,此番和親時為了兩國的邦交,與五皇子一同前往侯蘭之後,她在那裡便是無依無靠,唯一可以倚靠的只有五皇子您,五皇子您說對初月一見鍾情,格外的珍重她,我想應該是真的,希望您日後不要負她,不要讓她吃苦也不要讓她吃虧,不然,盛啟定不會善罷甘休。”

“初月是個很好的姑娘,也是我一輩子的朋友,今日便將初月託付給了五皇子您,希望您能夠記住自己說的話。”

慕容溟的目光在沈南鳶的身上掃過,隨後淺笑著的點了點頭:“自然,縣主請放心,只要我在,無人敢動初月。”

他頓了一下,感嘆出聲:“想不到縣主與初月之間的情誼如此的深厚。”

沈南鳶偏頭,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孟初月,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道:“早些將初月送回去,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

時間也不早了,幾個人坐著馬車到了丞相府的牆邊停了下來,五皇子的武功確實不錯,哪怕懷裡抱著一個孟初月都輕輕鬆鬆的翻過了外牆,沒一會就回來了。

並沒驚動府內的人。

沈南鳶的心才放鬆了下來。

慕容溟站於馬車前道:“明日,兩位小姐可莫要遲到了。”

他頓了一下:“臨走之前,初月應當是想看到你們兩個的。”

沈南鳶頷首:“五皇子不必擔心,我們會準時到的。”

夜色越來越深,屋內早就空無一人,孟初月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眼前無比熟悉的從小看到大的東西,哪怕以後想看,應當也是一個奢侈的願望了。

她淡淡的悵然的坐在了窗前的軟榻上,一時之間,再沒有了睡意。

翌日。

沈南鳶提前了好久就到了京華門,用重兵把守,所以並沒有多少百姓來這裡。

高雪落氣喘吁吁的爬了上來,瞧見了沈南鳶道:“昨日,我偷偷溜出來喝酒,被我爹發現了。”

沈南鳶的眸光微轉:“伯父沒有罰你?”

“沒有,”高雪落道,“我和他們說我是陪初月喝的,他們只是嘆了口氣說初月年紀還這麼小,就要背井離鄉,說初月穩重,若是我,肯定要哭著喊著的撒潑不願意去。”

她嘟囔著:“我想了想,初月好像自從知道自己要和親之後,即便多麼不願,也沒有鬧過,甚至哭都沒有哭,我爹說的對,她確實穩重。”

沈南鳶淡淡的笑了笑。

這大概是因為,孟初月自小生活的環境的問題。

有主母和嫡女壓著,她不得不穩重,不得不憑著自己的努力來獲取丞相的關注,這樣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所以,孟初月一直都是她們三個人中間最成熟的一個。

她也知道不管如何的哭鬧,結局都不會改變,所以不如平淡的接受。

沈南鳶的目光落在了城牆下,那裡站著許多人,有丞相,求孟初月的娘,她驀然的一頓,視線之中,沈思年竟然也在。

今日好似是他在京華門當值。

說來倒也巧,正好今日一同送初月和親。

她應該也是想在離開盛啟前,再見沈思年最後一面吧。

高雪落的聲音緊接著在身旁響起:“來了。”

長長的隊伍自京城中走了出來,數個馬車上裝的都是孟初月的嫁妝,丞相站在城牆之下,瞧著隊伍眼裡一片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