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睛,些許的涼意如同一把利刃似的,狠狠的紮在了沈南鳶的身上:“縣主不會是在騙本宮吧。”

“臣女不敢,”沈南鳶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惶恐的神色,“臣女只是覺得和殿下還未成婚,怕引起旁人的議論,所以才不敢與殿下過於親近。”

莊妃:“...”

她似是有些疲倦,也似乎是在想著些什麼,許久都沒有說話,久到去御膳房的宮女都回來了,她才開口:“行了。”

莊妃側目:“去叫二皇子將縣主送出宮。”

“是,娘娘。”

沈南鳶的心才總算是完全的放了下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誰不會似的。

沒多久,顧盛諭就匆匆的走來,他看了莊妃一眼,才隨即的開口:“走吧,縣主。”

沈南鳶站了起來:“臣女告退。”

二皇子對這件事情肯定是知情的,說不定還是他讓莊妃這樣的。

沈南鳶越看到他就越覺得心煩,步子也走的有些快,好不容易走到了宮門前,看著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就像是終於被解脫了似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說起來,其實她也很久沒有見到二皇子了。

近些日子似乎很忙,可這也正好順了她的意,這樣就沒有時間來找她了。

沈南鳶停在了馬車前,低著眸子:“殿下就送到這裡吧。”

“好,”顧盛諭的視線溫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些日子本王很忙,等沈將軍回京,本王再去鎮國公府。”

沈南鳶點了點頭,她行了禮之後就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駛出了皇宮,她才長舒了口氣。

然後轉頭看了眼青惢,見她仍舊是很緊張的樣子之後笑了:“害怕了?”

“是有點。”青惢心有餘悸,“莊妃娘娘有些嚇人。”

尤其那副雖然是漫不經心,但實際上說出來的話極有壓迫感的樣子,這樣的感覺叫人不禁的有些窒息。

之前她對皇宮是有些嚮往的,總是想著如果能進去瞧瞧,那該有多幸運,可是今日一去確實是覺得很震撼,但同時的,也對那裡面的人產生了些許的懼意。

這些人應當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如此一看,還是鎮國公府最好。

回去之後,沈夫人和老夫人都知道了莊妃叫她入宮的原因,兩個人都不由得嘆氣,一旁的吳妙芙緊緊握緊了手,眸色頗有些沉。

——

“明日便要回京了,殿下此戰打的很漂亮,不僅奪回了城池,還將桑羅打的元氣大傷,陛下定然很高興。”

蕭琰站於篝火旁,幽幽的火光映亮了他的臉龐,更顯得他的輪廓稜角分明,一向冷然的表情此時也放鬆下來了許多。

“回去的時候仍然不能放鬆。”

沈思年微頓:“殿下是怕...有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從中作梗?”

蕭琰一襲黑衣,目光銳利了起來:“我只是猜測而已,有人可能不想讓我平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