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猝不及防的被鞋給砸到了臉上,他默默的把沈南鳶的兩隻鞋給收好,最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嘆息了聲。

蕭琰把靠在後背的枕頭放好,隨後稍稍的躺下來了一些,床很大,沈南鳶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蕭琰,全身都藏進了被子裡,緊張的心跳如鼓,但是下一秒的,腰間卻驟然的被一隻熾熱的大手箍住,把她給撈到了身邊,緊緊的抱著她的,讓她沒有一點的掙扎的餘地。

“你幹嘛!”

蕭琰的聲音極低,帶著些許的察覺不出的笑意的:“你離的這麼遠,別人一眼就瞧出來了。”

“...”沈南鳶只感覺臉上一陣的燥熱,她抿了抿嘴的正要說話,卻倏的感覺腰間的手箍的更緊了些,隨之傳來的就是蕭琰低沉的聲音,“別動,他來了。”

她的心驟然的一緊,臉龐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的,只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起來,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

蕭琰的神色如常,眸色頃刻間恢復了平靜,淡薄的帶著些許的涼意。

他聞聲的轉頭,視線落在了顧盛諭的身上,聲音淡淡:“皇兄就站在那裡莫要過來了,免得我身上的病氣染到了皇兄的身上,只是不知皇兄怎麼深夜到訪。”

顧盛諭斂去眼底的晦暗幽深,臉上籠罩著關心的神色。

“本王擔憂三弟,難以入睡,於是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如此才安心。”

蕭琰的眸子黑的深沉,似是嘲諷般的笑了笑:“皇兄如此擔心我,著實叫我惶恐。”

藏在被子裡的沈南鳶小心的呼吸著,鼻息之間全是蕭琰身上的冷冽的好聞的味道,將她全數的包裹其中,緊張與心悸宛若驚濤駭浪,她全身都僵硬著,卻在聽到了顧盛諭的話之後,扯了扯嘴角。

這些話他倒也是真的說得出口哦。

不過片刻她突然的尋思過來了,為什麼剛剛不能是她藏在床底下,沈思年跑床上來待著。

顧盛諭輕嘆了口氣,看著蕭琰滿目的擔心:“三弟是否也覺得瑞王之事,是本王教唆?”

蕭琰稍稍的眯了眯眼睛,並沒有說話,眸光淡然。

“三弟也是不相信本王?”

顧盛諭似乎是極其失落的樣子:“你自小就粘著本王,我們小時候在其他的兄弟中是關係最好的,你失蹤之後,我晝夜難安,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害你。”

他繼續道:“所有的兄弟中,我也最疼你,我是不會做出那般傷害到你的事情的。”

蕭琰聞言抬眸,臉上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著頗有些乖巧的模樣。

“皇兄想多了,我自然是相信皇兄的,今日之事皇兄也不要放進心裡,父皇只是問一問,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自我回宮,皇兄就對我照顧有加,這些我心裡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皇兄大可放心。”

顧盛諭聞言,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的放鬆下來了一些:“這就好,只要三弟心裡都明白就好,你放心,這件事情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看著蕭琰垂眸點頭的樣子,這才稍稍的招了招手,身後的太監頓時就走了上來,將冒著熱氣的藥放在了桌子上,低著頭恭敬的開口:“三殿下,這是殿下特意吩咐人給您熬的藥,您記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