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微微的皺了皺眉,招手讓兩側的侍衛退下,不怒自威的氣場讓沈南鳶鬆開了抱著他的手,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朝著婦人走了過去。

“你是誰,何事需要我為你做主。”

“回將軍,”婦人磕了頭,眼眶紅的駭人,“小人是在京城做小本生意的商販,一直本本分分,從未做過什麼壞事,前幾日小兒與鎮國公府上的少爺起了衝突,被打的渾身上下都是血,到今日才剛剛醒了過來,小兒他爹擔憂的臥床不起,生意也無人打理一落千丈...”

接下來的話淹沒在了她的抽泣聲裡,周圍靜的嚇人,沈南鳶偷偷的抬眼看了看沈毅,他面色陰沉,滿載著怒氣的神色讓她的心都跟著跳了跳,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側,下人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沈毅是快要被氣昏了頭,額角的青筋乍出,聲音沉的駭人:“你說,鎮國公府上的少爺?”

婦人啼哭著:“是,有很多人都有瞧見,那群人親口說他們是鎮國公府上的人,說惹到他們少爺,就是這個下場。”

沈思年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沈瑾瑜了。

沈毅憤怒到了極點,他微微的轉頭,一旁的侍衛立刻就走了過來,他低聲的道:“去查。”

“是,將軍。”

沈毅壓抑著怒氣的道:“你起來吧,若是屬實,鎮國公府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婦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喜極而泣的連忙磕頭:“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沈南鳶偷偷的看了沈毅的臉色,走過去扶著婦人的胳膊:“快起來吧。”

她拿著手帕給婦人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塵土,低聲的繼續道:“放心,有我在。”

婦人感激的看向了沈南鳶,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正想感激的和她說話,卻見她皺著眉的不易察覺的朝她搖了搖頭,婦人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立刻垂眸擦眼淚不說話了。

沈毅派人將婦人送了回去,早膳他是沒有心情吃了,但還是讓膳房做了沈南鳶愛吃的送到了韶華院,孟姨娘很快就知道了早晨發生的事情,帶著沈瑾瑜去了沈毅的書房哭了好久的喊冤,沈南鳶聽到了只是嘲諷的彎了彎唇。

孟姨娘的眼線果然到處都是。

為了避免孟姨娘找人去報復那家人,沈南鳶早晨就求了沈毅派些人過去說是查這件事,實際上是在威懾孟姨娘,讓她不敢動手腳。

跟在沈毅身邊的人都是跟著他上過戰場的,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所以很快的就查出來,婦人所言皆是事實,甚至還查出來了沈瑾瑜仗著鎮國公府的名號,橫行霸道的其他事情。

沈毅怒不可遏,他出徵在外是保護百姓,自己的兒子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有愧於百姓!

更是違背了他希望百姓安居樂業的初心。

甚至若不是今日那婦人來鎮國公府,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做出的這些荒唐事。

想來肯定是有人在幫沈瑾瑜隱瞞。

他一心在戰事,無暇顧及其他,本想著沈思年既然已報效朝廷,那麼小兒子便隨他去,不必禁錮於爾虞我詐的朝廷之中,哪曾想,這個小兒子竟然已經荒謬到如此的地步。

“將軍吩咐下人打了小少爺三十大板,不過其實只打了二十大板,二夫人衝過來護著小少爺,所以最後十個板子沒打。”

青惢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全部的說給沈南鳶聽:“剛剛有大夫去了清風軒,小少爺以前從來沒有被打的這麼重過,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