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茶蓋碰杯聲驟停。

蘇新藤摁著花梨木扶手豁然起身,雙眼盯著庭院中那道突兀出現的人影。

“謝大人,蘇大人,久等了!”

庭院那人一身禁中公服,不緊不慢的向著大堂走來,笑著開口道:“山路纏遠,耽擱了些時間,希望兩位大人不要見外。”

來人說著不要見外,果然很不見外的坐在客椅之上。

蘇新藤也不在意,哈哈笑道:“大人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那人翻起一隻茶盞倒滿熱水,吹過兩口氣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微笑說道:

“蘇大人,陛下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你不要亂猜,猜來猜去,會錯意就容易辦錯事,辦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禁中公服那人抿了一口水道:“我想蘇大人和謝大人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好了!”

蘇新藤連連點頭稱是。

謝苗疆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這位剛到的使團大人,聽到了剛剛他和蘇新藤的對話,一進門就如此不客氣的對話,有些下馬威的意思,真是讓人有些不爽啊!

......

隆邱城。

接連兩道沒有任何預警的爆炸聲,讓城南的秩序陷入短暫的混亂後,各戍守點有序進行著人群安撫和爆炸地的戍守增援。

城東南,丁申礦場東側,隔著兩條街道的一個廢棄礦場內,第一聲爆炸聲從這裡傳出的。

金禮禮和陳安南趕來此處時,駐軍和衛坊戍守已經把礦場圍住。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是一處早就徹底廢棄的礦場,突然說爆炸就爆炸了!

金禮禮清冷秀美的臉龐淡淡的看著轟塌的礦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安南手持坊司手令,開始上前詢問有關這處礦場和爆炸火藥的情況。

這處礦場原本編號“丁寅”,一年前就已經確認礦場內的礦山開採完畢,沒有繼續開採的價值。

整座礦場都已經被封鎖狀態,沒有刑民勞作,也就沒有浪費戍守力量進行看守,完完全全是一處廢礦。

陳安南看著原礦場礦洞的方點陣圖,礦場廢棄後,相應的圖紙資料就不再那麼機密。

碎石堆積處,原本是有三處礦洞,均已廢棄。

他有些不明白,就算丁申礦場的申請的剩餘爆破火藥丟失,那炸了這處沒有一點價值的廢礦,有什麼意義呢?

黑衣少年眉頭輕皺,看向一旁作解答的年輕坊司坊士,出聲詢問道:“可以看出在哪處礦洞產生的爆炸,還有使用火藥的體量是多少嗎?”

那坊士看了他一眼,這個濃眉大眼的黑衣少年看起來年紀比他還要小上很多的樣子。

“應該是中間那處!”他指了指坍塌碎石最多的地方道:

“那裡原本是三處廢棄礦洞,爆炸震塌了山體,碎石掩埋了全部洞口,現在只能推算出火藥大致在中間礦洞爆炸,但暫時不知道火藥安置的具體深度和角度。”

坊士想了想又補充道:“以這裡山體的結構和土質,猜測火藥的爆炸體量不會超過一方。”

“精確的火藥體量測算,需要把山石挖開後看一看......”

金禮禮看著坍塌的礦洞山體,聲音清冷打斷他道:“以距離礦洞洞口二十步內計算,火藥平置。”

年輕坊士驚訝的看了金禮禮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邊思考計算,一邊恭敬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