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青也還在恍惚間,靳青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小子!還愣著幹嘛?你可是這頓晚餐燒烤的主力啊!”

守山老人沒好氣的向著於青也說道。

“好的,前輩!”

於青也一愣,連忙點頭,趕忙起身蹲下處理起一隻肥山跳來。

守山老人則是坐在火堆旁,伸出一雙枯槁老手烤起火來。

“今年秋天的時候,有個狼蠻小傢伙經過這裡,他炒的麻辣兔是真不錯!”

老人自顧自的回味著,“還有那小傢伙帶來的太平郡的紅爐小酒,嘖嘖!還有不知是丹陽郡,還是東舟郡的桃花釀的小甜酒,那滋味兒,也很不錯!”

一旁的於青也聽的有些發懵。

狼蠻小傢伙?麻辣兔?

紅爐小酒?桃花釀?

“前輩……您好像說的,是晚輩的家中長輩?”於青也試探著問道。

守山老人透過火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哦,那頭小白狼是你的長輩啊。”

於青也蹲在一旁正處理著兔毛,訕訕的答道:“是的,白叔是家父故交!”

守山老人挑了挑眉道:“你說的可是重林?”

於青也又是一怔,輕喃道:“重林?”

沒等他繼續想,守山老人又說道:“或者現在應該叫山南郡的林重了,真是可惜了一代重家的江湖行走!”

於青也手中處理的灰色山跳都慢了下來:“前輩……”

守山老人抬手示意他繼續給兔子剝皮洗淨:“別停啊!繼續!”

柴火中,跳動著老人充滿滄桑的臉。

“年齡大了,做過的事情或許不多,但看到的事情嘛,就多一些!小子,把兔子過水洗一洗!手腳麻利點!老夫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於青也趕忙低頭處理起肥碩的山跳來。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老人的身份,以及在這座守山口所扮演的角色。

“師父,熱水好了,您要不要先泡泡腳?”

靳青山小小的個子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有些吃力的走向火堆旁的老人。

透過明亮的火光,於青也注意到,老人家充滿褶皺的臉迅速堆起了笑容。

“青山啊,還是你懂事!為師這輩子最大的欣慰,就是在臨近這個冬天的時候,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守山老人咧嘴笑著。

靳青山把水盆放在老人腳邊,嘿嘿一笑:“師父,您泡泡腳!等下青山給您捏一捏,保準您渾身舒暢!”

於青也埋頭處理著山跳,只聽到“噗通”一聲,老人已經泡起了腳。

“師父,怎麼樣?水溫還可以吧?”靳青山嘿嘿的笑著。

“嗯!不錯!那個小子,剛剛看到了沒?多和我家青山學著點!”

守山老人還不忘提點著於青也。

這時,靳青山又說話了:“師父,青也哥有名字的!他叫於青也!跟師父給我起的名字很像,都有‘青’字呢!師父你說是不是很有緣分啊?嘿嘿!”

於青也忽然感到,守山老人有些促狹的眼光透過屋內篝火投了過來。

“那個叫做於青也的小子,看到了嗎?學著點!”

靳青山有些尷尬:“師父,人家是客人,怎麼這麼說呢?”

此時的於青也手中山兔已經剝皮洗淨,塗上了一層調和汁醬,是他從一排小罐子中找到的。

老人和男孩兒依舊瑣碎的在聊著一些家常。

於青也其實已經聽出了守山老人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