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則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都是舊有恩怨!大世之下,各有所爭罷了!”

於青也沒有再開口,他對這些的興趣不大。

林重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覆盤起兩域這場戰事。

“對於這場戰事的表面,無非是流州和戍州的兩翼平原戰場,兵力與兩軍高階戰力的對決,這可以說是第一層次的謀劃。”

“而在表面的這場大戰之下,兩域執棋者各有所圖,陳朔方在密謀的目標就是閉關多年,一心想要破入二品的白狼王!拋開其餘謀劃不說,白心境破入二品,會直接打破兩域之間的戰力平衡!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第二層謀劃就是基於此來展開的!”

“至於第三層謀劃,也是你看到的山南與南蠻的最終所圖,一個氣運切割,獨立於大奉之外,一個迎回蝶蠻血脈,氣運加成!”

兩人說著,從礦場走到了城中的街上。

此時正處戰後的隆邱城,刑民們難得沒有在礦場之中勞作,而是被各自看管在破舊的小木屋中。

於青也似乎還看到,曾經在礦場中見到過的那個老劉頭,正在點頭哈腰的配合著街頭巡守駐軍進行長街刑民的點卯。

“三層謀劃,環環相扣,彼此相依又相互獨立,這中間更是有外在力量推動著整場大棋局……”

林重說著,和於青也來到一群刑民中間。

那些刑民正在排隊領取著過冬的衣物和糧食。

“對於你來說,這場秋狩試煉你已經過關了!無論是你的境界實力,還是心智勇氣,都已經超過了同齡人太多!說一句天才,完全不為過!”

林重笑著對於青也說道。

而此時。

於青也看著正在整頓刑民隊伍的老劉,似乎想到了什麼:“凰翼平原那場終戰,就算山南在高階戰力上拉平了南蠻北域,那一倍之差的兵力呢?是什麼讓那場大戰,在最後有了逆轉?”

林重聽著於青也逐漸調動自己的思緒,不再那麼沉悶,忽然也變的有些開心起來。

“你這麼問,似乎已經猜到了,對吧?”林重反問道。

這對父子二人一直以來的覆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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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樣互相盤問的方式在促進。

只見於青也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火吧?”

林重很是欣慰的說道:“當時你們在隆邱礦場,已經看到了那份坊司火藥火石的調取記錄,是從戍州方向運來的,而八坊司對此並沒有任何的異議和解釋。”

於青也閉著眼睛想了想,忽然說道:“所以說,南蠻北域一開始策反的人中,有八坊司的人!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戍州八坊司火坊坊主,對吧?”

林重眼中,滿目都是讚賞:“你猜的沒錯!南蠻北域對於山南的滲透,很早就開始了!戍州方面,火坊坊主章不言是老屠的師兄,暗中接受了南蠻北域的策反!”

“當然,這都在山南的謀劃之內,火石火藥的流調,也是為了讓南蠻北域相信,火坊坊主已經為他們所用!”

於青也點了點頭:“那這就說的通了。”

林重:“在你營救陳安南和黎揚的那個夜晚,屠不語在西部軍帳中放了一把大火,隨後便一直隱藏在了南蠻軍中……章不言則是在戍州戰場上,就早早露出蛛絲馬跡‘潛逃’入了東部軍帳之中,兩位火坊坊主聯手在凰翼平原的南蠻軍中放了一場大火,這才徹底扭轉了兩域的戰局!”

於青也嘆息道:“山城果然是山城!”

林重看了他一眼,補充道:“其實現在想來,最早南蠻哨足的潛入,不論是園會的騷亂,還是隆邱礦場的爆炸,都是為了把蝶蠻血脈的訊息給傳出去。”

於青也神色一黯,果然啊。

最早據說禮禮姐抓到的那個女影蠻,還未審訊,就以莫名手段自殺了!

而園會過後的那天,他去坊司衙門接趙應欒他們時,江蝶花的表現很是不自然。

本來以為是因為受到驚嚇所致。

現在想來,或許是當時就有南蠻暗哨找上了蝶花姐。

或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南蠻身份!

不過,也或許更早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