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歷,正德七年,冬月初五。

宜祭拜、祭祀、求醫、入殮、安葬、修造、動土。

忌嫁娶、搬家、開市、移徙。

於青也麻木的坐在坊司街盡頭的自家門檻上。

太陽懶洋洋的躲在低沉的烏雲後頭,偶爾露出一點令人溫暖的容顏。

山城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不過這份平靜,是在大街小巷白色縞素的氣氛中,襯托的滿城悲慼。

山南兩州邊軍,凰翼平原終戰,大捷!

山陽軍以敵人半數之兵力,擊退南蠻軍十七萬!

山城武威!

只是,還有一道前線訊息,卻怎麼都讓山城將士和百姓們提不起精神。

山南郡安南公,陳朔方。

隕落戰死!

……

“大壯,你說青子是不是喜歡那兩個丫頭?”

周盈倚靠著坊司街那顆歪脖子樹,大咧咧的問道。

身材魁梧的孟壯壯索性盤坐在地上,以手托腮,看著長街盡頭,也不說話。

兩人一日前便從流州正面戰場的凰脊關趕了回來,也聽說了大江村外的事情。

“都說看慣了生死別離,就會逐漸淡漠傷心這種情緒......我都不記得上一次我這麼傷心,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周盈淡淡的說著,言語中帶著一絲落寞。

孟壯壯憨憨一笑,並沒有接話。

將軍百戰裹枯骨,壯士十年不可歸。

他們這種一生經歷沙場之人,見慣最多的,便是生死。

“大壯,白狼到現在還沒回到山城,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周盈再次問道。

孟壯壯搖晃著碩大的腦袋,有些憨憨的說道:“不知道,聽阿林說,他們兩人在祁川山脈就分開了,按理說白狼再怎麼慢,也該到山城了才對。”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任性......”周盈看了看街角,又看了看南方:“突然有些想喝那些狼蠻釀製的狼頭酒了。”

白狼王身死,雖然不是白狼親手所殺,但作為親自的他,似乎已經報仇了。

只不過這其中的心緒浮沉有多少,外人終不可知。

街角處,鑼鼓喧天。

今日的青陽城,同樣也是安南公陳朔方送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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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就留在山城了吧!”周盈輕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