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狼崽子,沒殺掉他真是可惜了!”陳安南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恨聲說道。

幾波廝殺,剛開始還讓這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有些興奮,但兩天的奔逃,也讓他有些疲倦。

“那個圖莽被青子一箭射掉了耳朵,對咱們懷恨在心多正常,”黎揚表現的倒是有些無所謂,“現在想想,這還有點小刺激不是?”

於青也不覺有些好笑,這兩人性子倒是反了過來。

“誒,你還真別說,青子那一箭射的可真準,要不是那小子跑的快,直接取他小命!”

於青也笑了笑,也不接話,而是看向一旁的金禮禮:“禮禮姐,是在等刺坊的訊息嗎?”

聽到他這樣問,陳安南和黎揚也一時望向了金禮禮。

只見這位年輕的刺坊副坊主依舊掛著清淡的笑容道:“嗯,進入南蠻境內有兩天了,不能一直被這些蠻子追著跑,我們總該做點什麼不是。”

金禮禮的語氣很平淡,但在於青也聽來,卻帶著絲絲殺意,他開始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境遇,才會養成金禮禮這樣的性子。

“禮禮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陳安南有些興奮的問道。

連日來的奔逃,同樣讓這個小殺星很是憋屈,被動逃跑哪有主動出擊來的刺激!

黎揚瞥了陳安南一眼,這貨竟然比自己還嘴快,當即不甘落後的問道:“禮禮姐,說吧,我都聽你的!”

陳安南嫌棄的看了黎揚一眼,內心充滿了鄙視。

“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我們的目標應該是第二豺部吧?”

一直安靜旁聽的於青也突然出聲道。

“沒錯,就是第二豺部!”金禮禮笑著看向他,眼中的讚賞之色毫不掩飾。

這讓一旁的黎揚很是吃味兒,同樣帶著一股幽怨的目光看向於青也。

“這兩天我們出了紅域殺場,所遭遇的蠻修大多都是豺蠻,途中經過的兩處南蠻部落更都是豺蠻小部,從這方面來看,我們大概是進入了南蠻北域第二豺部所統治的區域。”於青也笑著說道。

“南蠻北域西部軍帳,以狼蠻和豺蠻為主,第一、第三狼部,第二豺部,還有圍繞著三大部落的小散部落,也是對戰我們山南流州戰場的主力。”

陳安南皺起濃重的眉毛,對於和流州山陽軍對線的南蠻軍,他可以說很是熟悉。

“據我之前在山陽軍中得知的情況,第二豺部負責很大一部分南蠻西部軍帳的糧草運輸供給,對於我們來說,擾亂敵人後部,第二豺部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只是......”

“只是什麼?”黎揚嘴快接話問道。

陳安南沉思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麼?”

陳安南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旁的於青也和金禮禮。

黎揚也就算了,一直心大,但他不相信於青也兩人不知道其中的情況。

金禮禮掛著恬淡笑容,也不理他,而是看向澤地一頭輕聲道:“來了。”

“什麼來了?”黎揚一臉懵逼,從頭到尾好像就他自己不在狀態。

於青也順著方向望去。

清冷澤地中,忽然響起一陣尖銳的箭哨聲。

哨聲悠揚,節奏抑揚頓挫。

金禮禮嘴角不覺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哨停,於青也收回目光。

長短不一的箭哨聲,應該就是金禮禮與潛入南蠻境域的刺坊人員約定的傳訊手段。

看著金禮禮掛著微笑的嘴角,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身份,讓這名刺坊坊士沒有選擇露面,而是在透過哨聲在傳訊過後,悄然退去,依舊選擇了蟄伏。

“禮禮姐?”黎揚小心翼翼的出聲喊道。

已經收到刺坊諜哨傳訊的金禮禮轉頭看向三人:“你們是不是很好奇,對於陳老將軍和林叔給予我們的任務,擾亂敵人後方,似乎很重要,又似乎很沒有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