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木門吱呀一聲開啟,林重端著肉香四溢的烤山跳來到院中。

谷坊副坊主黎姿神色古怪的看著林重一眼,又看了看烤山跳。

還能吃嗎?

眾人都有些遲疑。

又是吱呀一聲開門聲,甲履參差聲入門,李醇一副衛坊輕甲裝束姍姍來遲。

“抱歉啊各位,八坊聚餐,屬實難得,諸位相邀,不能不來!奈何今夜值防,醇要務在身,來得遲了!”

李醇站在主座對位的長凳旁,金禮禮見狀,稍稍挪動了瘦小的身體,讓出了長凳的大半位置。

林重坐上主座長凳,擺開桌上各菜,沒好氣的道:“說人話!”

李醇嘿嘿一笑,坐下長凳:“我自罰一杯!”

說罷就是抓起桌上杯子和酒壺倒上,一飲而盡。

穆森然和屠不語坐在東側長凳,相當默契的撇了撇嘴......這廝就是想喝酒!

穆森然堆起和善笑容,呵呵一笑道:

“李坊主執勤辛苦,今日中秋,衛坊尚在辛勞,當先犒勞一下!你看這林坊主親自下廚烤的兔子,李坊主不妨先嚐一嘗!”

屠不語一旁面無表情,心中暗罵一聲,這廝焉壞,嘴上不動聲色的吐出三個字:

“辛苦,吃!”

林重看著,撇了撇嘴,也不說話。

李醇嘴上說著“那多不好意思”,手中動作不慢,撕下一塊兔肉塞入口中。

黎姿一旁恰時開口道:“剛才林重端著兔子從廚房出來時,我聽到他呸了兩聲。”

說罷端起桌上茶水喝起來,用以掩飾著笑意。

李醇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剛才怎麼不說?怪不得讓我先嚐兔子肉,姓屠的舔丁老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這麼好心?還有殺千刀的穆森然,都是邊軍出身,竟也這樣對我?

他一臉茫然的看了一圈眾人,最後目光停在身旁金禮禮臉上。

金禮禮有些稚嫩的小臉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醇頓時有些想哭,人心不古啊!竟然沒一個人提醒的!

咳咳!

林重有些不忍看下去......青陽坊司中,除了我和阿醇,誰還這麼容易忽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剛才出來,嗆了一嘴柴灰,放心,沒呸在這隻山跳上!”

李醇聽罷,心中一橫,去他孃的,吃就吃了!

接著哈哈一笑,再滿一杯酒水,抬頭飲下。

小酒杯喝出了大碗的豪狀!

......

望北街,中段。

於青也拋開雜亂思緒,輕拍臉頰,試圖放鬆一下這兩天有些崩緊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