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雖然甩開了薛仁奎的手,但腳下速度不減,反而加快了速度往薛仁奎家馳去。

果然,在進門的那一刻,薛仁奎說道:“你離開一個月之後,我們這邊得到你死亡的訊息,薛瑩就病倒了。之後有所好轉,但一直就病痛纏身,好似舊病復發一樣,最近更是每況愈下,身體越來越差,她也漸漸失去信心,似乎又要回到從前……。”

薛仁奎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莫奇心裡一陣難過:該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病得皮包骨頭,就像一具殭屍一樣吧?

推開門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咳嗽聲,還有薛瑩微弱的聲音:“爹,我都說過了,不要給我找……”

當她看到莫奇的時候,原本要說出口的“郎中”二字便哽在喉嚨裡,又咽了下去。

莫奇看了一眼,心下稍寬,還好,只是臉色差了點,比原來稍微瘦了點。

然後,她把被子扯過去,蓋住了自己的頭。

被子在輕輕地顫動著,隱隱從裡面傳出啜泣的聲音。

莫奇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你不可能去揭人家姑娘的被子吧?

他望了一眼薛仁奎,薛仁奎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然後他往前指了一下,讓莫奇覺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自己反而退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

莫奇有點無所適從,在那裡愣了好半天,怎麼辦呢?

真讓他看病他也不會看,如果她的症狀真像從前那樣倒簡單了,他又像從前那樣煉製丹藥給她重新治療一番,可是現在這種症狀明顯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突然想起自己在鴻蒙南海煉製的獸魂丹,除了提升修為,還有補氣養血、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功效,可以先給她試吃一下,實在不行再給她一顆百病丹。

於是他緩緩走到床前,從儲物袋拿出一顆丹藥:“薛姑娘,我也不知道這顆丹藥管不管用,你先試吃一下。”

絲綢被子停止了顫動,從裡面伸出來一隻白皙的手,攤在莫奇眼前,莫奇將丹藥放在那手裡之後,那隻手握成拳,又收了回去。

莫奇便轉身往門外走去,快出門的時候,背後傳來薛瑩低低的聲音:“謝謝你,莫掌櫃!”

莫奇回頭,卻仍只見一床被子。他笑了一下:“薛姑娘不用客氣。”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薛仁奎在門外焦急地等候著,一見莫奇出來便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麼快就治完了?”

莫奇面現為難之色:“這次症狀跟上次不一樣,可能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薛仁奎沉吟半晌,說道:“這次瑩兒應該有救了,我想,九死一生的機會,你還是活過來了,這不就是她命不該絕嗎?”

一句話說得莫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薛掌門言重了,這天下能人異士輩出,也不是隻有我能治好薛姑娘。”

薛仁奎卻翻了個怪眼:“誰知道呢?”

莫奇沉吟片刻,說道:“有件事還請薛教主幫忙。”

薛仁奎看出他憋了很多話的樣子,便轉身坐在一張椅子上,又指了一下對面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莫奇坐下之後,便直截了當地說道:“薛教主,我想請你舉薦我去天階學院。”

薛仁奎一聽,一臉的波瀾不驚,正襟危坐。

人望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正常人的思維。

而且這個要求,他當年就提過的。

“為什麼想要去天階學院呢?”好似面試一般,薛仁奎懶洋洋地問道。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下一個問題了:“你的理想是什麼?”

莫奇說道:“繼續完成任務,救人。”事到如今,他要藉助薛仁奎的力量,就必須選擇相信他,所以他準備和盤托出。

薛仁奎愣了一下,答案應該是:“我想多學些神通術法,全面提高自己的修為,然後回來報效家鄉父老,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他這是完全不按套路走啊。

這時就聽見裡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靠近門的地方,有人的氣息傳來。是薛瑩下床了,躲在門後偷聽。

看來她的病情好轉了啊,薛仁奎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莫奇也露出欣慰的笑意,他連薛仁奎都相信了,也不介意薛瑩把自己的話聽去。

“完成什麼任務?莫非是當初你們去鴻蒙南海執行的任務?”薛仁奎問道。

莫奇點點頭:“我們的人裡面出了內奸,一到蓬渠島,我們就被埋伏了……”

“等一下。”薛仁奎突然搖手製止他說下去,然後傳音道,“還是傳音跟我說吧,我怕別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