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走兩步,卻見謝玉才站在那裡,笑盈盈地問道:“水姑娘跟蹤我們幹什麼呢?”

水靈一下子被問得接不上話了:“我,我哪有跟蹤你們啊?”

走到樓梯下面,三姐妹抬眼一看,果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白衣男子,正站在樓梯中間的位置,一臉猥瑣的表情望著閣樓的方向。

閣樓上一個女子,白衣如雪,淡眉如秋水,玉膚伴清風。那女子手捧一本書,輕移著蓮步,時而低眉沉思,時而抬眼淺笑,正是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光天化日之下盡然偷窺,簡直色膽包天,禽獸不如。”謝玉嬋大喝一聲,合身撲上去,直接按住那白衣少年,將他的手扣在背後,與之同時,謝玉珠也飛身上去,二人一人一邊,一人扳住那少年一隻手。

只聽哐噹一聲,樓梯不能承受其重,坍塌下去。

二人仍不肯放手,將樓梯和那白衣少年一起按在身下,還振振有詞:“色狼,今日叫你付出代價。”

這陣響動驚動了閣樓上的薛瑩、二樓的小翠小紅,以及正往樓梯處趕過來的水靈、武思齊,謝玉才則快速地往外面走了。

謝玉環走上前,有些緊張地說道:“他是莫掌櫃的隨從,我們把他交給莫掌櫃就好,不要多生事端啊。”

“你們幹什麼啊?我就是莫掌櫃啊。”那被按著的白衣少年說道。

“你是莫掌櫃,我就是薛仁奎。”謝玉嬋敲了一下莫奇的頭說道。

薛瑩從閣樓上下來,走到二樓沒路了,就只能站在二樓走廊,望著這三人說道:“他就是莫掌櫃。”

水靈和武思齊也從外面進入天井,說道:“他的確是莫掌櫃。”

怎麼回事呢?三姐妹的腦回路有點跟不上了,不是說長的賊眉鼠眼的人是莫掌櫃的隨從嗎?

“可是莫掌櫃也不能偷窺啊。”謝玉珠起身後,謝玉嬋仍舊按著莫奇,理直氣壯地說。

“偷窺什麼?”水靈似乎意識到什麼,也是義憤填膺。

謝玉珠指了一下薛瑩:“偷窺她。”

一朵紅雲爬上薛瑩的臉,薛瑩不覺背過臉去。

“我沒有偷窺,我就是看了一眼。”莫奇滿腹冤屈地說道。

武思齊看了一眼薛瑩,不吐不快地說道:“衣服穿得那麼完整,不叫偷窺吧?又不是在洗澡。”

莫奇露出英雄所見略同的神色:“是啊,是啊。”

薛瑩覺得這些話語有些不堪入耳,便紅著臉進屋去了,兩個丫鬟也跟了進去。

武思齊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因為薛瑩穿的是裙子,所有人目光像著了火似的,盯著他:“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看來你也是一丘之貉。”

武思齊吐了吐舌頭,望著莫奇說聲:“我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轉身出去了。

“唉,”莫奇嘆了一口氣,“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你們到底想怎樣?”

“挖眼珠!”謝玉環說道。

“浸豬籠!”謝玉嬋說道。

“凌遲!”謝玉珠說道。

水靈聽得毛骨悚然,連連擺手:“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這處罰太重了!”

“那你說怎麼辦?”謝玉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