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更令他驚訝的事情,只見莫奇把所有材料都按照入藥標準進行初處理之後,就帶著這些靈藥走進了薛瑩的房間。

莫奇看著跟進來的薛仁奎:“整個醫治過程,就是藥物和元氣相結合,透過我這個人體丹爐傳送到她體內,這個過程會有肌膚接觸,如果你能接受,我就繼續。”

薛仁奎越來越覺得這傢伙是故弄玄虛,什麼人體丹爐,什麼藥物元氣結合,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我要看他故弄玄虛到什麼時候,裝不下去的時候總會原形畢露吧,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怎樣的肌膚接觸?”薛仁奎冷聲說道。

“手掌對手掌。”莫奇說道。

薛仁奎輕舒一口氣:“可以。”

於是下一刻,莫奇就理直氣壯地爬上了薛瑩的床,薛瑩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他將她扶起又倒了下去,再扶起,再倒了下去。

薛仁奎見狀,走上前去,輕輕扶住薛瑩的肩,薛瑩穩穩地坐住了,只是頭偏向一邊,幸虧是偏向一邊,這樣就看不到她的臉。

因為她實在太瘦了,瘦的脫相了,眼窩深陷,顴骨高聳,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手也跟雞爪子一樣,光禿禿的,抓起來都感覺咯手。

莫奇顧不得去想那些感官,立刻將藥材一份一份地放入自己口中,然後將雙掌與薛瑩的雙掌相接。薛仁奎眼睛睜得有如銅鈴,這他孃的就是來騙靈藥的吧。居然這麼明目張膽。

好,我再看看,我看你如何收場。

片刻之後,薛仁奎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但那神情,已經由原來的震怒變成了震驚。

只見莫奇的整個身軀已經漸漸紅了起來,隔著幾尺距離,竟感覺有熱浪一浪一浪地撲過來,還有絲絲蒸汽從莫奇頭頂冒了起來。看那樣式,真的就像一個丹爐一樣,他幾乎還能聽到莫奇肚子裡面咕嚕咕嚕水開的聲音。一陣濃烈的藥氣悄然間在房間裡縈繞起來。

這太神奇了,薛仁奎大為驚歎,不管有沒有效,至少這架勢已經足夠像那麼回事了。

又過了片刻,莫奇手掌與薛瑩手掌相接的位置也冒起了煙霧,又過了片刻,薛瑩的頭頂也冒起了霧氣。而她原本蒼白的臉,漸漸地有了絲絲血色。

而莫奇在這個過程中,也確實打了些小算盤,他在原料裡面加了一些提高自己金剛不壞戰衣的成分,這些藥物他以前都是找不到的,是以其他靈藥代替的,他隨便寫在單子裡,反正隨他準備,有也可以繼續,沒有也可以繼續,萬沒料到,薛仁奎居然一種沒落的全部都準備齊了,這北境修仙界確實比九神界資源豐富。

而他在傳送藥力和元氣的過程中,竟然驚奇地發現,當自己體質得到加強之後,傳送給對方的元氣和靈氣就更加精純。

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機竟然歪打正著地幫助治療了,莫奇心中暗自驚喜,同時不斷催動炎火之力去煉製著那些靈藥,隨著靈藥的逐漸轉化,肉眼可見地,薛瑩臉上氣色逐漸好轉,由於莫奇加了一些補氣補血,以及富含營養物的藥材,這些藥力全被薛瑩吸收,她原本乾癟的身體逐漸充盈起來,雖然還是很瘦很瘦,但看起來已經不那麼瘮人了。隨著一股暖流不斷在體內遊走,薛瑩原本的虛弱不堪也已消失無蹤,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當她看到眼前坐著一個白衣少年的時候,眼中又露出悲憤的神色,試圖掙扎著將手從莫奇的手中抽出來,莫奇將它抓得緊緊的,因為還剩最後一點藥力,不能前功盡棄。

薛仁奎也看出在薛瑩身上發生的明顯變化,他感覺這次醫治是有效的,不管總體上是否已經根治病症,但至少這次醫治是成功的。他也生怕前功盡棄,於是緊緊地抓住薛瑩的肩,在催動靈力之下,薛瑩不能移動分毫。

薛瑩掙扎了很久都無濟於事,眼中流出一滴眼淚來。忽地感覺胃裡一陣翻騰,一股熱流猛然由下而上,忍不住一張口,吐出——濃濃的一口黑氣,散發出一股惡臭的氣味,許久才消散。

這時莫奇體內的靈藥已經完全消耗殆盡,他將冰雪神通施展開來,體內漸漸冷卻下來。

莫奇和薛仁奎將手放開之後,薛瑩往後一倒,躺在床上,然後扯過被子,自己矇頭蓋上了。

薛仁奎向莫奇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不要打擾她,然後與莫奇雙雙退了出去。

靳燕一直在外等著,踱著步子轉圈,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這時候見二人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問莫奇:“怎麼樣?”

莫奇疲憊地搖了搖頭。

靳燕眼神立刻暗淡下去,似乎都要哭了:“還是失敗了嗎?”

莫奇看了她一眼:“我是說,現在還不知道,還要再觀察觀察。”說完,他從儲物袋裡拿出幾粒小補丹和一顆大補丹,遞給薛仁奎:“無論她好沒好,我也已經盡力了,所有的招數都使完了,我不會再來了。她如果好了的話,就急需補身體,但身體太虛,不能操之過急,先用小補丹墊墊底,等到體質好轉之後,再用大補丹。”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實在有些想不通,自己“無償”給人看病,還各種臉色各種刁難,各種不願意,這到底是誰求誰啊?

薛仁奎立刻吩咐靳燕:“你跟著他,看他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還有就是……這幾天希望他繼續留在玉霞山。”靳燕領命而去。

莫奇仍舊回到水靈的屋子裡。把門嘭地一關,就再也不見人了。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又躡手躡腳地從屋裡出來,悄悄跑到薛仁奎的屋後去聽聽動靜,畢竟這是他的勞動成果,他想知道到底成效如何。聽了很久,都沒有聽到什麼痛苦的呻吟聲,直到天亮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