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們以一年為期,約定一場擂臺賽,到時候正大光明打一場,我輸了之後,離開樂溪城,你輸了之後,便向所有人宣佈,我可以自由留在樂溪城。”莫奇說道。

這樣的賭注,對莫奇是不公平的,但他的真實目的是放個煙霧彈,讓自己獲得一年的修煉時間,屆時自己修為突飛猛進,便更有把握贏下他。

崔心微微一思索,也意識到他是在拖延時間,但料想他在這一年時間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多大的作為,他現在是結丹期修為,一年之後仍在結丹期徘徊,不會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於是他點點頭:“一言為定。”

說完,將身一搖,化一道青虹而去。

莫奇突然覺得水靈的術法太過霸道,假如她能為自己所用,二人配合,那將是天下無敵,所向披靡。

王道祖孫三人眼見莫奇與崔心打架也不落下風,雖是耍了些手段,但能將那些手段使出來,就不是一般人。他們衡量了一下自身能力,自知不敵,糾纏也無濟於事,還是體面地離開比較好,於是在一邊調息好之後,便默默離開了。

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所有人心裡都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因為在樂溪城,從來沒有人敢正面對抗謝王崔任何一家,而今天的莫奇,居然同時對付了謝王崔三家,叫他們都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無形之中,幫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惡氣。

排隊的人又頃刻恢復井然有序。

謝玉才眼見莫奇剛才差點把崔心弄死了,更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當下對著莫奇說道:“莫掌櫃,你就放心去玉霞山吧,這裡有我看著,沒人敢搗亂。”

莫奇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裡發毛,以為還要發作呢。誰知莫奇說道:“那莫某在此先謝過了。”

謝玉才一聽,受寵若驚一般,差點哭了,連連說道:“沒事,應該的,應該的。”

莫奇進店跟武思齊叮囑幾句,便隨著靳燕、水靈往玉霞山而去。

在路上,靳燕向莫奇說起此行目的。

原來,正和教教主薛仁奎有一個女兒,叫薛瑩,生來元氣缺損,怪病纏身,試過各種方法、服用各種丹藥都無濟於事。本該夭折的,薛仁奎以神通大法力強行為其續命,但始終無法根治其疾。薛瑩始終一副病體,不但無法修煉術法,甚至無法像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她一直飽受病痛折磨,每到月圓病痛還會加劇,那時就有如萬箭穿心,抽筋剝皮,很多次不堪忍受,試圖輕生,都被人救了下來。隨著薛瑩年齡的增長,身體更加虛弱,病痛更加頻繁,薛仁奎遍訪名醫及煉藥師,也有人自告奮勇主動請纓,前去為薛瑩瞧病,但一次次都失敗了。

靳燕眼見莫奇丹藥神奇,甚至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於是產生了一個想法,可否讓莫奇嘗試煉製丹藥來救治薛瑩呢?

但她知道,想要救薛瑩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因為無數煉藥師都來試過了,結果都無功而返。

而且薛仁奎脾氣越來越暴躁,凡是自告奮勇前去瞧病最後又失敗了的,都要被他一頓臭罵,說什麼功利心太強,成天只想著如何功成名就,如何一步登天,而從不潛心鑽研業務,提高自身能力,最後加上一句“好吃懶做,令人作嘔”。

有好幾個人還跟他發生了口角,結果直接被打死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介紹莫奇前去,她有些猶豫,搞不好是將他推入火坑。

但後來見莫奇才剛來樂溪城就四面樹敵,簡直成了眾矢之的,他急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急需要一個強大靠山,在正和教,最大的靠山莫過於薛仁奎了。

而且,在莫奇打了王府那一刻,她覺得莫奇闖了大禍,恐怕只有倚仗薛仁奎才能化解危機。

雖然治好薛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只要莫奇態度好點,表現得謙虛一點,也未嘗不可以拉近與與薛仁奎的關係。

於是靳燕特意回了一趟山門拜見了教主,向教主舉薦莫奇。

但此時薛仁奎的心理漸漸發生了變化。

薛瑩在病痛折磨下,苦不堪言,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就是尋求解脫。薛仁奎最開始堅持治療,到後來始終不見成效,每況愈下,全靠自己一身靈力助其維繫著生命。

眼見女兒日漸消瘦形容枯槁,飽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漸漸地他也萌生了放棄的想法,甚至想親自動手幫她解脫。

在這種情況下,靳燕反而認為更加應該試一試了,死馬當活馬醫了。

於是更加極力舉薦莫奇,甚至不惜誇大其詞,說莫奇的丹藥能醫治百病,能起死回生,化腐朽為神奇。

而偏偏這時候,正和教戚長老舉薦了另一個煉藥師,叫做應丹生,名字就取得特別霸氣,也說他的丹藥能治百病,能起死回生。

薛仁奎猶豫再三,決定再試最後一次,讓這兩人都來,成與不成,都讓這兩人試最後一次。於是讓靳燕傳令莫奇,讓戚長老相請應丹生。

靳燕一路都在叮囑莫奇,失敗了不要緊,一定要冷靜,態度謙遜,逆來順受,對方要罵,就任由他罵,千萬不要還口,更不要頂撞薛仁奎。

莫奇隨意地敷衍著,卻在想著該煉製何種丹藥去幫薛瑩治病。如果是病,那麼只需一顆百病丹,但她又說什麼先天元氣不足,似乎又不是病,那就試試元氣丹。如果這兩種丹藥都不行,那恐怕自己也沒辦法了。

玉霞山,處於北境西部盆地,從盆地中心拔地而起,更顯得鶴立雞群,相隔遙遙,就能看見半截山峰昂然穿透雲層,輕盈的雲霧飄渺,似輕紗披在鬱鬱蔥蔥林木之間,顯得出塵脫俗。

靳燕和水靈駕輕就熟地穿梭於林木之間,穿過結界,然後落在一個紅牆碧瓦雕樑畫棟的庭院外面。

這裡是薛仁奎的私人住宅,靳燕上前敲門,片刻之後,門開了,一個方臉闊額紅光滿面的中年文士出現在門後,眼神裡有些許焦慮。

靳燕和水靈雙雙行禮:“拜見教主!”

原來薛仁奎聽了靳燕的描述,沉寂的心似乎又燃起一絲希望,決定親自前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