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諸葛右在這個劫持東嶺監獄的計劃中,就完全沒有參與?”

當了解到諸葛右與愛迪生單獨前往北原之後,烏圖驚訝至極。

“那出發的那輛車上,沒有諸葛右的話,上面有的又是誰?”

面對烏圖的這個問題,韓豐笑道:“那輛車上,有的是給帝國的一個大驚喜。”

烏圖此刻終於明白自己是在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最可悲的是所有的一切計劃甚至都不是為了自己,自己只是這個計劃中附帶的一部分,就像一隻因為森林火災而被連帶燒死的蟲。

烏圖癱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紀墨小聲問道:“現在怎麼處理?”

韓豐也小聲說道:“諸葛右之前囑咐過,就算真的查出來他是內奸,也還是要給他一次自己的機會,不傷他性命的。”

雲洛斷然道:“這件事就交由我來處理吧,我有一些帳還沒有算清楚。”

烏圖聽到了他們小聲的談論內容,隱約聽見那段關於自己的事情,大概知道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於是生的希望又燃了起來,活著對於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現在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雲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因為姐姐雲舒死去而積攢的憤怒,她一字一頓得對烏圖說道:“X、雲舒,還有那一堆人,都是因為你而死,這份帳得好好跟你清算!”

烏圖對於雲洛的責難,苦苦求饒道:“大人饒命啊,X的事我承認,但是雲舒的事真的不怨我,我都不知道雲舒要行動,我到哪裡去告密。就因為雲舒對京師監獄突然襲擊,我沒有及時預警,我還被帝國的人威脅,我夾在兩邊,我也很難啊!”

雲洛厲聲道:“你難?你活著就不算難了!”

烏圖跪地哭道:“我也不能一輩子就做這些朝不保夕的事啊,我沒什麼大的理想,我就想過點小日子,我真的是怕了現在的狀況,尤其是之前與帝國對立越來越嚴重,有一天帝國的人秘密找到我,說是我這要配合好,就在神殿給我安排一個位置,我也是一時糊塗才答應的啊!”

雲洛蹲了下來,對著烏圖嚴肅得問道:“那他們給你神殿的位置沒有?”

烏圖痛哭道:“沒有,而且後來還拿這些事威脅我,如果我不繼續幫他們,就把我的這些事告訴你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想活著啊!”

韓豐有些心軟了,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紀墨上前罵道:“你是活著了,但這是拿別人的命去換的,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烏圖再也控制不住,邊哭邊磕頭:“我是真的錯了,求你們別殺我,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

紀墨聽了烏圖的話越發生氣,舉劍逼在烏圖的脖子上:“雲洛,你說一句,我直接幫你把這個畜生宰了!”

韓豐攔下了紀墨,把紀墨手中的劍按了下去:“不能這麼做,你難道忘了諸葛右的囑託了嗎,這樣做我們又與他們有什麼區別?”

紀墨不服氣道:“可是他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難道就這麼便宜了他,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韓豐道:“按照諸葛右的話來說,這是有立場不同的原因在內,對於他的處理方式不應該簡單粗暴,還是需要慎重,畢竟他曾經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他也做出過他自己的貢獻。”

兩人爭論不休,烏圖在一邊努力求饒道:“饒了我吧,就看在我曾經也為自由陣線聯盟出生入死的份上!”

雲洛制止了兩個人的爭論,也制止了烏圖的求饒聲,說道:“我們當然不能殺了他。”

烏圖聽到了這句話,鬆了一口氣,韓豐對於雲洛很瞭解,以雲洛的性格,說出這樣的話確實也在意料之中,雲洛一直寬容得對待所有的人,有云洛在,韓豐還是很放心的。

紀墨有些憤憤不平:“所以我們就要放了這個叛徒嗎?”

雲洛沉聲道:“我只是說不殺他,可沒有說過要救他。”

烏圖剛準備感謝不殺之恩,話已經到了嘴邊,又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愣在了半空,不知道雲洛這話的意思,但是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危機。

韓豐不解道:“你到底要怎麼辦?”

雲洛道:“把他留在這裡,讓老天去決定!”

韓豐一下子明白了雲洛的意思,反對道:“不能這麼做的,這樣做的話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這裡被我們埋設下一圈的炸藥,等到帝國的部隊到來的時候,這裡就當成為一片廢墟,把他留在這裡,不就等於直接殺了他?”

烏圖聽到這裡,嚇得趕緊磕頭:“雲洛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平日裡對你可是很尊重的!”

雲洛語氣堅硬:“這和殺了他當然不同,殺了他怎麼能解氣,只有讓他和那些帝國的援軍,葬送在一起,讓他在無窮的死亡痛苦中掙扎到最後一刻,只有讓他毫無希望之中等待救援,這樣的死才勉強能夠填滿我的憤怒!”

紀墨手中的劍停住了,他對於雲洛的憤怒震驚得說不出話。

韓豐突然感覺有點不太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平日裡溫潤如玉的女子,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充滿仇恨的苦主。

“雲洛,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之前絕不可能這麼去想,這麼去做,你要冷靜一點,千萬不要被仇恨矇蔽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