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不請我呀!”

一個穿得有些破舊的老頭,從後面擠了上來,拍著桌子喊道:“你請了兩個外人喝酒,可不能連我這個自己人都不請的,這可不好。”

周信一臉厭惡:“你喝酒花過錢嗎,就說我不請你,除了我請你的時候,你喝過一杯花錢的酒嗎?”

老頭笑道:“嘿嘿,你人好,再請一杯。”

周信跑開到另一側,抹著桌子道:“今天不行,天天蹭白食,煩你了。”

老頭繞著桌子跑到周信的面前,一臉認真道:“這有外人在,有些話不好瞎講的,我什麼時候蹭白食了,我哪次沒有賒賬,可都是白紙黑字記得清清楚楚的。”

一本厚厚的冊子被周信甩到了條櫃上,周信翻開其中一頁:“這麼厚一本,從五年前就開始記賬,你是筆筆都算得清清楚楚,但是你還過一分錢嗎?”

老頭聽了周信的話,立馬又嬉皮笑臉起來:“肯定要還的,我們修行之人最講誠信了,早晚的事兒。”

諸葛右壓了一張票子在條櫃上,把周信拉了過來:“老闆,這樣我也不好白喝你的酒,我再來一杯海渣子,你也給這老頭上一杯,相遇就是緣分,我請了。”

愛迪生頂著紅紅的顴骨,也喊道:“給我也再來一杯!”

老頭笑道:“多謝這位朋友,總算有個敞亮人了。”

又轉過頭去對周信說:“他這錢喝海渣子不合適,給我來一杯打普酒!”

周信給諸葛右和愛迪生麻利得上了酒,唯獨在老頭這邊,一杯酒砸在條櫃上,酒從杯子裡撞出來了不少。

老頭嚷道:“開門迎客,不興這樣的啊,做生意講的是個氣度。”

周信沒好氣得回道:“愛喝不喝,不喝我收走了!”

老頭這才閉了嘴,悶了一口酒,轉頭搭訕諸葛右:“小友,你平日也沒有見過你,不知道你來這裡是做什麼?”

諸葛右邊喝邊講:“我來這裡找人,找一個老朋友。”

“姓甚名誰,年齡多大,是男是女,身高外形,可有什麼記號?”老頭噼裡啪啦說了一堆。

諸葛右想了下:“可能是兩個人結伴,也可能是一個人,叫左正,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男的,身高比我略矮一點,體型相仿,相貌一般沒有什麼特殊的記號。”

諸葛右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可能用了化名,外地人來這兒的不多,應該很好辨認。”

周信一邊擦著杯子,一邊回憶著:“最近好像沒有什麼外地人過來,北原現在常住人的有三個鎮,興許是去了別的地方。”

老頭擺手道:“別瞎說,你整體悶在酒館裡,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我日常在外奔波,比你知道的情況要多得去了。”

“那有這樣的人嗎?”諸葛右眼睛亮了起來,感覺快要找到了。

老頭對著空杯擠了擠眼,諸葛右心領神會,又壓了一張票子在條櫃上:“老闆,再來一杯打普酒!”

愛迪生的臉已經紅得像個蘋果了,舉手道:“我也要一杯!”

“小兄弟,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周信好心提醒諸葛右。

諸葛右找人心切,擺手道:“沒事,上酒吧!”

老頭喝著諸葛右買單的酒,情不自禁得哼起了小曲,周信看不慣這小人得意的勁:“你喝了人家的東西,倒是給人家好好講講在哪啊!”

老頭放下了酒杯:“這幾天啊,外地人來這裡是沒有的。”

“你看看,我就說嘛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就知道他啥屁都放不出來,就是為了騙酒喝!”周信指著老頭的鼻子罵,伸手就要奪過老頭手上的酒杯。

老頭跳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把酒杯保護在懷裡:“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急什麼?”

又悶了一口,老頭咂嘴道:“外來人來這裡是沒有的,但是去了別的地方還是有那麼兩個的,不過呢也不完全算是外來的。”

諸葛右聽到這個心裡一驚:“什麼叫也不算是外來的?”

老頭對著諸葛右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很小的時候在這兒生活過,自然就不算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