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監獄這樣的地方,確實也沒有太多有趣的地方。蘇如在這之前從未離開過神殿,對於這個神殿之外的世界,她充滿了好奇,荒蕪的沙漠在她的眼中,除了淒涼之外還有一絲神秘。

“這些跟神殿上完全不同,以前他們總是告訴我,下面的世界很危險、很恐怖,現在看來也並不全是這樣。你看這荒漠,在月色之下還挺美的,還有點印象派的感覺呢!”蘇如倚在欄杆上,看著遠處。

吳敵陪在蘇如的身邊,已經在這片荒漠中生活了多日,對這些景色並不能提起興趣:“是挺好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如神殿,沒有了那種輕鬆和安靜,這裡的平靜之下到處隱藏了危險,就像這月色之下到處充滿了陰影一般。”

挺頓了幾秒之後,吳敵又補充了一句:“時常還是想回到神殿。”

蘇如轉過頭來,望著吳敵笑道:“為什麼想回到神殿,不會是因為我吧?”

吳敵臉微微發紅,不敢正視蘇如,假裝看向遠方:“有一點,還有就是早點回到神殿,能更好得去執行任務。”

蘇如看著吳敵窘迫的樣子,捂著嘴偷笑:“不逗你了,你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要不講給我聽聽?”

“好啊。”吳敵回頭看了蘇如一眼,與蘇如簡單對視之後,又趕緊把目光挪開。

吳敵想了想講道:“前幾天的時候,我好像遇到了一個老朋友,就覺得很熟悉,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那麼熟悉,我的失憶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好的跡象。”

蘇如把手輕輕拍在吳敵的背上,安慰道:“恢復記憶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戰鬥之後失憶的人,你要有耐心,我相信你可以恢復記憶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吳敵點點頭:“蘇如,你最近在神殿過得怎麼樣?”

蘇如雙手託著下巴,冥思苦想了一會:“好像也不怎麼樣,神殿雖然一切都很美好,但是那裡還是太小了,我從小到大都在那裡,對那裡太過於瞭解,以至於有了一種很枯燥的厭煩感,這個世界這麼寬廣,總待在一個地方太無趣了。”

“你不像我這樣一直都是待在神殿裡,等你哪天記憶恢復了,你可要把你之前去過的地方和遇到的事情,好好得講給我聽。”蘇如好奇得看著吳敵,那為了躲避目光而直直盯著遠處的樣子,深深吸引了蘇如。

“嗯,如果我恢復了記憶,我一定第一時間把我所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你。”吳敵時而用餘光瞥向蘇如,月光照在蘇如的臉龐上,潔白而又美麗,那雙大眼睛像是有一種魔力。

吳敵想分散一點注意,總是去盯著蘇如的臉看,太過於沒有禮貌,他開始在腦子裡想一些別的事情來使自己放鬆,不經意間開始回憶以前的事情。

想著想著,那個叫蘇芸的女人又出現在腦海中,金色的頭髮,嘴角的痣,這些就像刻在腦子裡一樣,輕輕一動,腦子裡反覆出現的都是這些。吳敵剋制著自己,想讓自己從這種回憶中抽身出來,但腦子中似乎有一種東西在驅使著自己,越來越深入得想這些東西,在記憶的深處,那漆黑一片的地方,似乎有了一點點亮光。

隨著回憶的深入,那頭疼感猛得襲來,腦側持續有一種電流穿過的電擊感,一陣強過一陣,吳敵不得不用手抱住頭部,不能抑制得發出痛苦的低哼。

蘇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過來抱住吳敵:“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在吳敵的努力控制下,終於停止了回憶,頭疼感也減輕了一些,但不適的遺留感還在,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回答著蘇如:“沒事,老毛病了,一想東西想深入了就會頭疼,只要吃點藥就好了,戰鬥的後遺症罷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蘇如望著吳敵蒼白的臉色,心疼道:“走,我扶你下去吃藥。”

在蘇如的攙扶下,兩個人來到了監舍的大廳,吳敵指著辦公室的方向:“我的藥放在辦公室,往那邊走。”

兩個人來到了吳敵的辦公室,蘇如讓吳敵坐到沙發上:“你就別動了,好好休息,你告訴我藥在哪裡,我給你拿。”

吳敵指著自己辦公桌的抽屜:“在第二格抽屜裡,那個紙兜裡的都是。”

蘇如拉開抽屜,把紙兜裡的藥都翻了出來,按照每種藥的需求給吳敵準備著,翻到最後一種藥的時候,面色突然凝重了起來,把藥舉在手裡問吳敵:“這個藥你是從哪裡來的?”

吳敵眯著眼睛看了下道:“這個藥也是一直在裡面的,我的這些藥都是醫療中心配好之後,送到我這邊的。”

“我記得你的藥裡面是沒有這一種的。”蘇如仔細看著藥的說明,從藥瓶的最後看到了一行字——抑苯多胺。

蘇如的工作就是護理,對於常見的藥品並不陌生,這個抑苯多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這種藥極大得降低細胞活性,對於人的身體傷害極大,一般用於改善臨終之人的生活狀態,是不能隨便吃的。

吳敵奇怪於蘇如的反應,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蘇如的身後:“這個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蘇如指著抑苯多胺四個字道:“你知道這個抑苯多胺是做什麼的嗎,這個是給快死的人吃的,是讓快死的人能少點痛苦,你的藥裡面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吳敵聽到這是給死人吃的,頓感晴天霹靂:“我不知道啊,我的藥一直都是醫療中心配的,由專門通道送到我的手裡,沒有人接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