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五年五月二十九號,舊大陸,臨風城。

很久以前,這裡是中東某個國家的首都,在城市的邊緣,有很長一片的廢墟帶。到處散落的混凝土碎塊,殘破的建築基層,都在述說著這座城市原先的繁華。

在大變異到來之後,隨著人口的大量凋零,城市的規模逐漸萎縮,最終成為了現在臨風城的樣子。這種城市貧瘠而又混亂,帝國早已經放棄了直接的管轄,採用委任的方式,只要有油水源源不斷得送往帝國的中樞,這裡的死活早就不重要了。

反抗組織在這樣的城市中,一般都有著深厚的根系,他們需要這樣遠離帝國權力的地方,來生存和發展。帝國有自己的手段,這也是帝國能穩穩當當統治的原因,每過一段時間,帝國會對這些邊緣城市來一次清洗,所有和反抗組織沾上一點的人,殺無赦!

這種效力也只是暫時的,他們就像野草一般,一把火燒盡了,再風頭一過,又捲土重來。在這樣的地方,死亡本就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失去希望才是。

這是刀疤在臨風城的第十年,他比之前的每一個管理者都站得更久,因為他懂刀槍與金幣之間的平衡,這年頭會這個確實不多。刀疤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從眉心一直斜插到左耳根,整整劃過了半張臉,血肉混合的疤痕平添了幾分兇狠。

一聲刺耳的長鳴,響徹臨風城的上方。

這是獨有的暗號,是在告訴刀疤,有一個大麻煩要來臨風城了。刀疤跟其他人不同,沒有一絲的恐懼,甚至還有一些興奮,對於他這種人而言,有大麻煩才能賺大錢。

城外有依著廢墟設立的關卡,由刀疤的手下看守著,每一個進出臨風城的人都要接受刀疤的盤查,帝國來的人也不例外,這是帝國給刀疤的特權。

一個裹著黑袍的男子,停在了關卡的前面:“帶我去見刀疤。”

“想見老大,得先奉上見面禮。”

面對一群小嘍囉的刁難,黑袍人往地上扔了一把金幣,說道:“這些是給你們的,刀疤的見面禮,我得見了刀疤再給。”

小嘍囉們一陣哄搶,在金幣的作用下,黑袍人的話很快便傳遞給了刀疤。

“把他帶過來!”

一棟哥特式的古老建築,屹立於臨風城的中央位置,與周圍略顯殘破的樓群比起來,顯得與眾不同。這裡原先是教會的地方,自從大變異之後,教會已經名存實亡,信仰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刀疤一眼看中了這裡,他用拳頭重塑了臨風城的信仰。

門口的地毯上,由於長時間沒有清洗,上面混合著塵土和血漬。兩扇巨大的拱形木門後面,是原先教會的大廳,那裡本來放有兩大片排椅,現在已經成了堆放刀疤私人物品的空地,凌亂得散落了一些武器、裝備和各種金銀器皿。

正對大門的前方,在大廳的最遠端,那裡原先擺放著拯救世人的神像,而現在擺放著的是一把寬大的木椅,上面蒙著一層獸皮,像是虎或者豹之類的。神像被清理到了一邊的角落裡,這間屋子的確沒有太好的地方去放這件沒用的東西。

此刻,刀疤半躺在寬闊的木椅上,面對著遠道而來的黑袍人。

“買東西,還是買情報?”

“買東西,也買情報。”

“很好,那我就講講我的交易原則。首先,我得知道你的底細。”

“我,諸葛右。”

周圍的人群中爆發了一小陣騷動,自由陣線聯盟的總管事,出現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值得引起驚訝。

刀疤緩緩得從木椅上直起了身子:“說說你要的東西。”

“一個月前,石頭灘發生事情的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