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記憶裡的柔軟 纏綿(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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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她:“不用。”
這服務生真多嘴,來一對男女你就這樣問啊?
家俊說道:“那,我一會兒在休息大廳等你。”
我自己去女賓區洗澡,剛好換的新水,很乾淨又沒多少人下池,我把自己浸到溫熱的泉水中,深吸一口氣,讓水把我的臉也浸泡了過去。
舒服的泡了個澡後,我換上洗浴中心統一的浴裝,到休息大廳去。
這間洗浴城有幾個休息大廳,不過有一間是無煙休息廳,家俊不吸菸,所以我推斷他肯定會在這個休息廳。
果然進去後,我輕易的就找到了他,他正半躺在一張沙發床上,用遙控在調面前的液晶電影片道。
等我坐下來後,他問我:“要不要果汁?”
“好,我要藍莓的。”
他把遙控器給我,“你選臺吧,看來看去也沒什麼好臺。”
我接過遙控,自己找臺找的也愁眉苦臉,翻撲克牌一樣的翻來翻去,電視臺越來越多,能吸引人眼球的節目卻越來越少,最後我不得不心灰意冷的用抓鬮的方式隨便在一個頻道上按了停,把聲音調小了,讓它自己去霏霏呢呢了。
兩個人躺在各自的沙發休息床上,又是一陣沉寂。
電視在演的是一個國外的言情故事片,女主角似乎是失憶了,男主呢,則在用各種方法讓她回憶起來。
很爛的情節,可是百演不疲。
他問我:“最近工作怎麼樣?”
我調了個姿勢:“還好,每天就是想著如何千方百計寫暴料的訊息讓公眾娛樂,大眾就象嗷嗷待哺的孩子,永遠不知道疲倦,我的工作呢,就是要這些孩子吃的飽,吃的舒心,這樣想了,我就不覺得煩悶了。”
家俊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他笑道:“娛樂報的記者才有前途呢。”
我拉長了聲音:“你這是拍我馬屁呢!娛樂版算是有前途嗎?每天挖這家的新聞,那家的小道,想盡辦法抖人家的糗事,寫的越不堪自己就越可以揚名立萬,沒想到快三十歲了,我竟然混到狗仔隊裡去了。”
他呵呵的笑。
看著電視螢幕,我忽然間忍不住問他:“你說人失憶是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也在看螢幕,沉思一下他說道,“看怎麼個失憶法吧,有的失憶未免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我曾經遇到一個案子,一個受盡虐待的主婦,她的丈夫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她實在忍可無忍之下用水果刀殺掉了他,並且把他掩埋了,做完這些事,她很疲倦,就回房間睡覺,結果這一睡,醒來她忘記了一切,也不是完全的失憶,但只是忘記這一部分的記憶,後來她向警方報案說丈夫失蹤,警方一直查了幾年都沒有查到訊息,直到最後她賣掉房子,新房客在她家後園的核桃樹下挖到一具遺骸,這才把一樁塵封多年的案子扯了出來。”
我驚叫:“家俊,你看你,大白天的說這麼沉重的事,真磣人。”
“對不起哦。”
我想起了在香港時,遇到的那位紀太太的事,想了下我說道:
“還記得那位給我做擔保的紀太太嗎?她幾年前因為腦部血管癌不得不開刀做手術,手術成功的機率很低,但最終還是成功了,可是在手術中她因為大量用藥,手術之後她失去了記憶,這個失憶非常怪,每晚睡著後,一切清零就象電腦的系統重置一樣,第二天早晨起來什麼都忘記了,丈夫,女兒,家人對她都是陌生的,一切要重新開始。”
家俊詫異:“竟然有這樣的病症。”
“是啊。”我羨慕的說道:“最難得的是,她的丈夫對她不離不棄,每天早晨都象初戀一樣的告訴她,我是你的丈夫,你還好嗎?而且,每天晚上也都提醒她,明天不要忘記我,我愛你。”
家俊笑:“聽起來很美。”
“是真的。”我不服氣了:“知道你不信,這世界上,真能這樣做的男人很少的。”
“你是不是動了心思,又想寫點什麼了?”
我感慨的說道:“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也來一次失憶,把這些都忘記了。”
他輕輕問我:“你,想忘記哪一部分的記憶呢?”
我想了想,深深撥出一口氣,“我想忘記和你發生的這些不愉快,你,沒有和我提離婚,我也沒有去工作,還是象從前,我大大咧咧的生活,沒有這段工作的經歷,沒有過離婚。”
他不作聲了。
我把手搭在自己的腦後,確實,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忘記這一部分的記憶,我們從來沒有談過離婚,沒有分開過,哪怕我懶點,但我還是象從前一樣,甚至,我還沒有認識裴永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