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又象被重撞了一樣,“什麼大事?”

“裴總要結婚了。”

我心裡又戈登一下,馬上間,我又恢復常態,一邊往箱子裡裝自己的東西,一邊不以為然的說道:“是嗎?”

她有些同情的和我說道:“丁姐,聽說你和裴總約會過,現在被他甩了所以才離開公司的,裴總真是這樣的人啊?”

我微笑:“我們其實只是好朋友,你們大家誤會了,現在裴總要結婚了,千萬別亂講哦。”

我抱著箱子輕鬆的離開了公司。

他要結婚了,我心中默唸,他終於要結婚了。

我心中悵然,遺憾在心,結婚後,每個人的生活都會換成另一番情景,他會幸福嗎?那位麥子淇小姐能讓他開心嗎?他又會記得丁叮多久?若干年後,他會不會用一種惆悵的語氣說起我,眼神很悽愴?聲音裡也有說不出的哀傷?

不管他會不會,我知道我會,我曾經愛過的這兩個男人,不管是家俊,還是裴永琰,他們都給過我最好的時間,最好的記憶,而記憶裡最美的片段就象是生命中一次兵臨城下的傳奇,漫卷黃沙中它依然清晰呈現,就算周圍金戈鐵馬,風雪無邊,可是它依然據守其中,畫地為牢,留下一個清晰的痕跡。

因為負責的是娛樂版塊,雖然裴永琰不是娛樂圈中的人,可是他畢竟也是一位豪門公子,兩個豪門聯姻也總會有一些花邊新聞露出來,我終於看見了關於他婚事的訊息。

裴永琰和麥子淇公開露面,兩人穿著相配的衣服,攜手出現在眾人面前,笑顏逐開的向大家合手一起展示訂婚巨戒,麥子淇一副將為人婦的幸福模樣,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身邊,笑的笑語嫣然,裴夫人說的對,這樣的訓練有素的女孩子才配進入豪門。

我平靜的看著報紙。

朱薇在我身邊好奇的看了一眼報紙,“呵,他終於把自己送進了狼窩。”

我不作聲。

朱薇似勸解又似安慰我般的說道:“放心,他會後悔的,他的妻子不如你,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心裡開心卻又忍不住虛偽的刻薄她:“你啊,每一個吃不葡萄的狐狸都會這樣說。”

她掐我的胳膊:“我替你說實話,你卻不領情,說實話,你心裡就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嗎?”

我很坦白:“有,很難過,甚至很恨他,出身豪門就應該料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宿命,既然是這樣,何必來招惹我?”

朱薇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忽然她換話題:“丁叮,我要結婚了。”

我先是意外,緊接著欣喜:“真的?”

她點頭:“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

我由衷的讚道:“已經不錯了,吃皇糧,辦公差,衙門裡的人員。”

她也笑:“是啊,我們都是普通人,這樣的生活才是最適合我們的。”

我馬上把對裴永琰的怨懟拋到了一邊,來了興致:“快告訴我,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朱薇樂呵呵的說道:“偶然而已,年前我去國外學習,結果都去了一間中國人開的牛肉麵館吃飯,本想是在國外吃不慣飯,吃點家鄉的東西解解饞,沒想到面不好吃,肉又柴,我們兩人都發了脾氣,就這樣認識了。”

我嘖嘖的贊:“旅遊情緣,這經歷如果好好寫,可以寫一本小說,讓我試想一下,然後你們就相視一笑,非常默契,而後一種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在回來的路上他便苦苦追你,和你要你的電話,再然後,你們就聯絡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終於自臆想變成了實戰?嘿嘿,可是如此?”

她也笑了。

“你呢?不要裴永琰這個金磚,付家俊呢?”

家俊?

我想了下,灑脫的說道:“我們兩個歷經生死,現在也都看開了,一切隨緣吧!”

朱薇搖頭,她悠悠嘆道:“現在的男女分手了感情的溫度就象一杯熱咖啡一樣冷了下來,我們大家畢竟是現實的,現實裡也有很多可以選擇的物件,誰會老實的守在一個人的身上?所以如果沒有孩子,你和付家俊其實複合的機率也很低,問題是你們兩人既對對方有感情,又擎著一口意氣不肯主動開口,是不是?”

我合上了報紙。這次她說錯了,我不是擎意氣,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談舊事。

我和裴永琰,就這樣無疾而終,報紙上已經登了裴永琰的婚期,甚至連這場豪門婚姻的花銷都有好事的記者詳細的列了出來,什麼新娘的婚紗自法國訂做,價值多少,上面又鑲了多少鑽石,還有新郎的求學經歷,在劍橋讀書時就是導師眼裡的優秀學生,如此一類,甚至還有新郎的前任兩位女友的訪談,呵,這裡面不包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