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發軟沒力氣,裴永琰過來扶我,我一把推開他,我向他哭喊:“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我的生活?”

裴永琰全然沒有了在我們這些下屬面前的矜持和風度,他小心翼翼,牙關打戰,只是和我說:“你渾身都溼了,你和我回家吧,和我回家吧!”

司機和陳秘書慌慌張張的把傘打在我們頭上,裴夫人則是坐在車裡悲悲慼慼的傷心。

我從地上爬起來,頂著雨自己往前走,裴永琰在後面跟著我,他大聲喊,“丁叮,我早晚都會和他攤牌,他想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依他,他付家俊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之前就背叛過你,現在他又和他的女助理不清不楚,他的女助理甚至還來找我,要我加勁的追求你,丁叮,我不會被別人的言語左右,可是這個男人他值得你去愛嗎?”

我緩緩的走,雨水順著髮梢流進我的衣服裡,我步子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說不出的困難。

終於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我機械的招手,司機遲疑一下,終於停了下來。

裴永琰攔住我,他求我:“丁叮,你現在是要去找他嗎?你準備逆來順受,一味的遷就他嗎?”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給我讓我開。”

他依然不肯讓開,“丁叮,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始終要以他為中心,在你和他分居的日子裡,你渾身充滿了活力,可是現在你和他一複合,你整個人又變的緊張拘謹,你天天心事重重,我都看在眼裡,你告訴我,這就是愛嗎?愛應該是讓一個人輕鬆自在,沒有任何壓力的,可是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我向他尖叫:“我沒有壓力,我一直生活的好好的,是你們,你們害我,你們給我的壓力,我只想做個普通女人,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你為什麼要糾纏我的生活?裴永琰,你這個讓我噁心的花花公子!”

我把他重重往旁邊一推,他沒料到我會使出這麼大的力氣,人踉踉蹌蹌,幸好司機扶住了他。

我一把拉開計程車車門,沉聲讓司機開車。

裴永琰還努力的拍我的車窗,他叫我:“丁叮,丁叮。”

我冷著臉,車子濺起水花,他終於徒勞的看著我消失。

計程車很快載我回了家,我冒著雨從小區大門口跑回去,在樓下我沒有找到家俊的車子,我心沉了下去,家俊沒有回家。

一晚上我不停的打電話給家俊,可是他的手機始終是關機的狀態,我淚流滿面,在地板上赤著腳來回踱步。

外面雨還在下,我只覺得這個家也陰雲密佈,我開了所有的燈也還是感覺到黑暗的可怕,心裡那股幽暗的恐懼無從驅趕,我很怕,很怕。

我給家俊發簡訊,企望他會給我回一個,可是始終沒有任何訊息。

第一次我和家俊發生矛盾,是他的錯,我不肯原諒他,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現在我已經原諒了他,過去的事我不想提,我只想重拾舊歡兩個人開心的過日子,為什麼一樣又一樣的問題出現。

我心痛的在床上大聲的哭。

第二天,我從被子裡抬起頭來,原來我熟睡了,縮成了一個弓形的貓樣睡了過去,雖然有心事,我還能勸自己睡的過去。

已經八點了,我不想去上班,那份工作我也不想要了。

第一件事是看手機,但是很讓我失望,家俊沒有給我訊息,我試探著打電話給婆婆,婆婆那邊也沒有他的訊息,我和她抱歉的說,昨晚有事沒有去看她,她只和我說道:“沒事,家俊早給我打電話了,他說臨時有事,有朋友叫你們夫妻一道出去。”

我心事重重的放了電話,家俊在哪?

他不在辦公室,沈安妮也沒來上班,我很忿然的想,是不是又是沈安妮勾引走了他,但我打電話給沈安妮,沈安妮也很詫異,從她的口氣裡,我知道,她也不知道家俊的下落。

我打電話給陳秘書,告訴她,我要辭職。

陳秘書似乎早預料到我會這樣說,她回覆我:“我已經向人事部請假,說你病了,這幾天不能去上班。如果你一定要離職,是要賠償公司損失的。”

我在這邊痛罵:“我不會回去的,叫裴永琰來告我好了!”

她那邊聲音倒還平靜:“他已經病倒了,昨天淋雨傷口發炎,他發了高燒,現在在醫院輸液。丁小姐,我雖是局外人,可是容我說句實話,裴先生不是那種流連歡場的花花公子,他對你確實動了心,為了你甚至和董事長鬧了意見,他告訴董事長他喜歡你,要娶你,董事長當即翻臉發了脾氣,現在董事長已經回香港了,只留裴夫人在這裡照顧他。”

我這邊冷冷說道:“你這是在標榜他的好處嗎?真好啊,人說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看來這話也不假。”

“丁小姐,你是一個幸運的人,裴先生也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人,他如果不是真的對你動了心,他不會和父母攤牌鬧成這樣子。”

“那我真該慶幸了,那麼高智商的人居然會愛上我這樣一個白痴。”

“丁小姐,有時候人智商高,未必情商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