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擔心媽媽,但是最讓我頭痛的是丁鐺,她畢竟是個孩子,此時真是毫無懼色,臉上洋洋得意,竟然還在滔滔不絕的說:“早知道她會受傷,我就應該把她正著臉往前推,那塊玻璃怎麼不紮在她臉上,咔咔咔,把她的臉紮成一朵爛桃花。”

我氣起來,“丁鐺,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你還是個學生!”

她生氣的嚷:“我替姐姐報仇,你反而罵我?”

我軟了下來,心裡開始愧疚和自責,都是我不好,我為什麼要讓家裡知道我和家俊的婚變,結果我連累了愛我的人。

媽媽總是勸我什麼事先忍,很多事差就差在一個不忍結果亂了全域性,可是她在這個時候不肯忍讓,把自己演繹成一個潑婦也要撕扯這個小三,她這樣做,無非是想教訓一下她,不要動別人的男人,也是教訓給家俊看,不要輕視了我家,我丈夫容忍你,因為他是男人,你們男人間有男人的交流方式,但我絕對不會容忍別的女人來欺負的我寶貝。

我難過又自責的在醫院走廊的一個角落裡掉淚。好在醫院本來就是一個生殺戰場,每天都上演著生離死別,你在這裡掉淚是合情合理。

但就在我坐臥不安時,我接到了電話,竟然是郭薔的律師。

那位律師在電話裡說的非常直接,郭醫生的傷情報告已經出來了,那片玻璃片刺傷了她右肘彎的一條射線神經,現在她右臂活動不靈,最簡單的握拳動作都支配不過來,你的妹妹丁鐺已經二十歲,她是一個完全可以支配自己行為能力的正常人,現在我代表郭醫生,正式起訴丁鐺故意傷人。

我呆住了,渾身簌簌發抖,起訴丁鐺故意傷人?天吶,她才只有二十歲,還在讀大學,如果起訴她,她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她會不會被判刑,會不會坐牢?

我氣的衝著電話喊:“你什麼意思?別在這裡惡人先告狀,別忘了是郭薔先推倒我媽媽的,我還沒告她呢!”

那位律師相當的和氣,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那麼又是誰先來找郭醫生的呢?先動手的又是誰呢?我這裡有人證,既然你也告,那好啊,我們法庭見好了。”

我恨恨地說道:“好啊,我們法庭見!”

放了電話,我這才感覺到害怕。

是的,我害怕打這場官司,因為我知道這場官司家俊不能插手其中,我和他是夫妻,丁鐺是我的親妹妹,他和丁鐺有親屬關係,他不能接手這件案子,再者,真的抖到法庭上,為什麼事引起的?前因後果是什麼?那才是叫人難堪的事。

我急的在走廊裡走來走去,象是蟻被火烤。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家俊怎麼辦,他有經驗,他能幫我出主意。

可是,我怎麼說?

家俊,我的妹妹打傷了你的情人,你是否可以過來,周旋一下?

家俊,你的情人推倒我的老孃,我要告她,要不,你來給我出個主意,看我怎麼把她打扁成個油條?

我又恨起來,我找他幹什麼?郭薔是他的情人,如果不是他惹出的這些亂子,我媽媽和妹妹會出這樣的事嗎?

再高傲我這時候也沉不住氣了,思前想後,我決定親自去找郭薔。

郭薔在一間單間病房裡,她人倚在床上,右臂打了繃帶吊在胸前,看樣子雖然不象骨折那麼嚴重,可是確實也不太妙。

我推門進去時,她正和兩個醫生聊什麼,看見我推門進來,她告訴那兩個同事:“這個女人是來找我的。我們需要單獨談。”

她的口氣非常冷,我已經感覺到了她的咄咄逼人。

其他人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這間病房看來是高檔病房,一切擺設都是照貴賓室來的,窗臺上還擺有開的正豔的春海棠,從病房窗戶往外看,遠眺海景,讓人心曠神怡。

但我們兩人談話不會這麼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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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天晚上喂兒子吃藥,可能是對藥反感,他吃了就吐,吐了我又再喂,結果他又吐,一時火起,我衝他大吼大叫,又狠狠揍了他屁股,孩子委屈的哭,打完了他後我也非常的後悔,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怎麼這麼沒耐心沒控制心呢,真的,養孩子是一個比考大學還頭痛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