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我,等了一會兒,爸爸呵呵一笑,“我女兒今天七竅全通!”

七竅全通?我苦笑,看來我以前是七竅通六竅,實則一竅不通。

從父母家裡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媽媽不安的和丁鐺一直陪著我把我送到路口,我安慰媽媽:“放心吧,媽媽,我沒事。”

媽媽長聲嘆氣,“你和家俊,怎麼會吵架呢?”

丁鐺哼一聲,“媽媽你總說我姐姐是被大家慣的沒頭沒腦了,我看我姐夫才是被養熟了的雞,年齡越大人越糊塗,他自己怎麼不想一想,離了婚他還有什麼?是,他是一個大律師,那又怎麼樣?一離婚財產劈成兩半,自己的名聲也大打折扣,真是芥茉吃多了,人也抽風了。”

我啼笑皆非,“丁鐺你太可愛了。”

丁鐺緊緊擁抱我,“姐姐,我要你記住,我永遠愛你。”

我笑著和母親和妹妹告別,我還沒和家俊離婚,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去。

到了樓下時我看見了家俊的車。

在樓下我有點遲疑,見了家俊我們又如何交涉呢?

戀愛是躲貓貓的遊戲,離婚又何嘗不是?一方要離,另一方要躲,我現在和家俊就是在玩躲貓貓。

我開始回憶和家俊的離婚戰。

他開始提離婚,我慌了,那時候我是弱勢,我怕失去他,所以我哭,我求他,他不為我所動,因為他覺得他離開我,外面的世界芳草一片,他可以不必守著我。後來我放下自尊,懇求他,甚至不惜勾引他,我是希望他明白,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愛他。

但現在我清風貫腦,我清醒了。

家俊喜歡外面的女人,無非是因為我太縱容他,我沒有特色,我吸引不了他。現在小三登堂入室,明目張膽,我還能怎麼辦?繼續示弱?那樣他會越來越覺得我弱小可欺,如果他不離婚了,他會說,他是可憐我,同情我,被我的眼淚打動了,他在做善事,不,我不要這樣子,我現在要強硬起來。

我開啟了門。

很讓我意外,家俊正坐在沙發裡,他坐的很端正,正在看海峽兩岸,臺灣大選,民進黨內部醜聞。

一看見我,他渾身僵了一下,眼睛看著我,視線始終不肯離開我。

我把鑰匙丟在門邊櫃子上,把外套摘下來,打了個哈欠。

這時我注意到家裡有點不同。

今天早晨出門時太匆忙,我沒有收拾家,拖鞋亂七八糟,沙發上還有我換下來準備要洗的床單,枕套,衣服。地我也沒擦,可是等我晚上回來?

陽臺上晾著衣服,洗衣機把衣服洗了?

桌子上的碗筷也收拾了,碗筷自己跑到廚房了?

地板擦的乾乾淨淨,茶几上的雜誌,報紙收拾的整整齊齊,果盤裡還放著新鮮的水果。

這個家,乾淨整齊,看的出他很早下班回來收拾了,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