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笨人有妙語,這一對夫妻還真是沒離。

換而言之,也都累了,也都扯平了。為著孩子,繼續做至死不渝的夫妻吧!

你離了婚,放眼看大千世界,還有多少更合適更好的異性出現在你面前?我們每個人都會老,男的會禿頂,會大肚子,女的會滿臉皺紋,容顏蒼老,生活的和從前未必有更好的起色,反而更苦了年幼的孩子,人都會犯錯,下一個碼頭未必有這個碼頭這麼能容忍自己,算了吧!

丁叮捏著鼻子在我面前模仿那兩人的神態,形容完後她又說:“家俊,這樣子是最好的結局了,這兩個人已經不相愛了,就讓他們互懷鬼胎的過日子,一吵起架互相揭短,揚揚糞湯。”

我笑了,有時候覺得丁叮很笨,不過她有一個好處,凡事不遮不掩,直來直去,一張小嘴不止漂亮而且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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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和郭薔的關係?那件事雖然過去,但其實我不介意和她繼續做好朋友,真的如果能放的下,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會是人生一個很榮幸的事。

我的工作越來越忙,接的案子較往常多了很多,有一些小的案子我多數交由助手來打理,我自己則全力衝刺一些大的案子。

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我無意的發現,這些日子來律師樓的客戶裡,好多都是郭家父女介紹的客人,想到郭薔這樣幫我,我對她充滿複雜的感激。

我很想找她吃頓飯,一來,我也想見她,二來,我也想當面謝謝她。

一次庭審結束,助手提醒我,“師傅,好象是郭小姐。”

我正在收拾手裡的資料,聽到他的話我停下來,果然,在正要退場的聽審人群裡,我看見了她的背影。

她隨著人流已經走到了大門口,我追上了她,“郭薔。”

她回過了頭。

“家俊。”

周圍人群熙熙攘攘,我們站不住腳,隨著人流被一起湧到大門外面。

站在門外,我們兩人先是笑笑,一時又找不到話題了。

她站在一盆鐵樹邊,身影消瘦,與蔥鬱肥大的鐵樹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對比。

我清清嗓子,“還好嗎?”

她略低下頭,“你呢?家俊。”

我灑脫的說道:“挺好的,生活如舊。”

她抬頭看我,我心裡一緊。

說實在的,我真的希望她看我時,眼睛清澈,磊落自然,可是不是,她看我的眼神,充滿很多情愫,就好象,澄清的一杯水,你用量杯沿著一根玻璃管,把另一杯藍色的顏料沿著玻璃管徐徐倒入,兩種顏色一點點滲透,最後緩緩融合,那個過程的轉換,其實最為微妙。

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如這般。

我咳嗽一聲,只好找話題:“中午了,沒吃飯吧,要不,一起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