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奇怪了.剛說幾句.沒那麼痛了.”

吳國雲在一旁說道:“李劍銳.你繼續和于帥說話.這樣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李劍銳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想起來他打到的獵物.記得那年冬天.他在山裡.白茫茫的一片.雪已經下了三天.地上的積雪沒過了腳背.他在雪中發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然後一路追蹤.終於給他打到了一隻野兔.

當時他掂著野兔回家的時候.母親破例沒有讓他拿去賣掉.而是把兔‘肉’分成小塊.一部分放在窗外冷藏.一部分當天晚上就吃掉了.他還記得從兔子身上分離出的彈頭.小小的一粒.

現在看著于帥的傷口.他說道:“原來人的‘肉’和動物的‘肉’差不多啊.”

“你什麼意思.”于帥問道.

李劍銳答道:“我小時候經常打獵.有時候我媽就會把獵物給剁了.我看著覺得吧.你看你這流了一地的血.該有多‘浪’費啊.要是拿個小碗什麼的裝起來.說不定能做點人血豆腐.”

“人血豆腐.我‘操’.真虧你想得出來.”于帥又和李劍銳鬥起來.

于帥繼續用刀尖在傷口中探著.終於他感覺到一個質地堅硬的東西.估計就是子彈頭了.只見刀尖隱沒在血‘肉’中.他小心的撥動著子彈頭.想要把它挖出來.

但是子彈頭沒那麼聽話.在傷口裡滑來滑去.于帥又不敢把動作幅度加大.那樣不等把子彈頭挖出.估計于帥的胳臂就廢掉了.裡邊的肌‘肉’、筋腱什麼的.如果都被破壞掉的話.還不如不要挖.送去附近的芒新鎮賭運氣還好.

其實于帥還是能感覺到痛.只是忙著和李劍銳鬥嘴了.一時間緩不過功夫來喊痛.他自己也知道:這時候喊什麼都沒用.子彈頭不死喊出來的.是要挖出來的.

李劍銳看到鄭金剛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那也是緊張的.實施戰地手術的緊張程度並不比高強度作戰差多少.眼睛要看.心裡要想.手中要感覺.這些都要集中‘精’力才能做到的.萬一他一個不小心.或是不留神.把戰友的筋脈給切了.那就毀了戰友的一生.

李劍銳能夠感覺到他的緊張.但是幫不上忙.只是心中焦急.

于帥說道:“李劍銳.你受過傷沒有.”

“沒有受過槍傷.別的傷基本都試過.”李劍銳老老實實的答道.

于帥哈哈大笑:“趕緊的.下回你受傷的時候.勞資幫你做手術.這個我在行啊.”

“去你媽的.咒勞資中槍.”李劍銳雙手向下用力壓了壓.不過再怎麼壓于帥也不會痛.只是嬉皮笑臉的仰起頭看著他.

吳國雲問道:“找到了嗎.”

鄭金剛把傘兵刀‘抽’出來.用衣袖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把汗水擦掉.答道:“已經找到了.但是太他媽滑溜了.挖不出來啊.”

“廢話.到這個時候.醫院都要用鑷子了.你用傘兵刀鼓搗個屁.你怎麼就不用一根筷子吃飯呢.”吳國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