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拾了這一趟運糧隊後,章邯在這鉅鹿城外,說什麼也是沒等到第二趟的運糧隊,這卻是頗讓章邯覺得無奈。

就他這點兵馬,也不可能去強攻鉅鹿城不是,守在這城門之外,仗著馬快掙點湯喝喝還行,至於其它的那就算了。

可惜,如今因著那個怕死的胖子,章邯這會是連湯都沒得喝了。

當然,章邯這倒沒什麼,可是真正苦地是那刑臺城內的廉頗,此刻,他們不是沒湯喝,而是隻剩下喝湯了。

因為刑臺城內沒糧了。

刑臺城內,此刻可是被這廉頗聚集著十幾二十萬的兵馬,加著這滿城的百姓,不出幾日,城內就已經斷炊了。

他左等右等等那鉅鹿城運送糧食過來,可是,連著等了許多日也是沒有半點訊息,此刻,刑臺城內的趙軍,亦只能剩下喝些米湯的份了。

“這鉅鹿的督糧官是誰?”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廉頗朝著這一幫子大將喝罵著,此刻的廉頗那一身的怒火,此刻早已是可以燒燬半個刑臺城。

“是趙輥。”囁嚅了許久,終於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傳了出來。

“趙輥是誰?”這等無名小輩,廉頗哪能識得盡。

“乃是趙括將軍堂弟。”

“嗯。。。。趙括。。。”提起這個趙括,廉頗卻是顯得一臉的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充滿了鄙視。

說來這趙括也是位大有來頭的人物,他本是趙國大將軍公孫虹的義子,只是這趙括,卻是個只讀兵書,不入軍陣的公子哥。

簡單的說,就是個只懂理論而不懂實踐,只會紙上談兵的蠢貨,可偏偏這蠢貨因為頭上頂著個大將軍公孫虹的義子這等璀璨光環而在趙國混得相當的開,更是深得趙肅宗公孫越的常識,以二十五歲之齡而獨掌一軍。

對於這種人,以廉頗這等常年征戰於沙場的沙場老將來說,他是最看不上眼的,對於這等人,他除了給予無限的鄙視之外,亦只有無奈了。

“唉。。。”見得那將亦是一臉苦笑的表情,廉頗重重地嘆了口氣之餘,爬起身來,就往帳外走去。

兵無糧不行,糧乃是軍中之本,只是碰上趙輥這等樣人,他卻是不能在把希望在寄託在他們身上了,必須得向就近的陽泉城求援,否則他這幾乎集結了趙國近三成的兵力就要全部交待在這裡了。

只是,如今這刑臺城外,已經被那秦軍給圍成了個鐵桶樣,是裡三層,外又三層的,想要再出去,又哪有那般容易之事。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刑臺城卻實城高牆厚,李顯領著大軍到此,他一時又沒有什麼實用的攻城器械,又不想白白讓將士們攻這等雄城而白送死,所以,李顯這會就做了一件很讓人無語的事情。

李顯他領著二十來萬大軍,就在這刑臺城外,挖了條數丈寬的護城河。

李顯的意思很明白,秦軍攻不下這刑臺城,可是,刑臺城內的趙軍們,你們也別想出來。反正這刑臺城內的趙軍,他們沒有多少兵糧,李顯打的主意就是一個熬字,對於沒兵沒糧的趙軍來說,他李顯就算熬也要熬死他們。

“羅校尉,一會由你親自領軍五千,奔南城門而去,本將自與你護送,待得衝出城外後,爾等再奔赴陽泉,壓送糧草過來,順便亦通報大王我等這邊情況,好讓大王領兵來救這刑臺城。”廉頗終是趙國宿將,在戰場上摸滾打爬幾十年,這一身冷靜沉穩的性格,卻是很能把握。

所以,只一會兒,廉頗就下得將令與那羅校尉,著他引軍自去陽泉護送些糧草過來。

只是,就算是謙頗這等老將,此刻亦是不敢想像,這五千大軍出了這城門後,又還能剩下多少。

“將軍,要不剩著還有點糧草,我們殺出城去吧。”邊上一校尉,此刻站了出來,向廉頗建議道。

這些糧草,乃是他們徵收了這刑臺城內百姓,諸富戶豪門們所得的一點糧草,但並不多,正如這小校所說,若不乘此時衝出城去,怕是他們就有難了。

“衝出去??那這刑臺城怎辦?我等走了,這刑臺城必歸於秦國所有矣。”這事兒,廉頗自然是有想過,如今大軍中自還有些強徵來的糧草,若省著些,讓大軍衝出李顯的包圍圈去應該是沒問題的,只是正如廉頗所說,若是他們衝出去走了,這刑臺城必為這秦軍攻下。

而若是廉頗領著大軍守在這裡,雖然困難,可是這刑臺城必不會有失,只要再押送得來糧草,或者援軍來救得及時,不光這刑臺城能保住,怕是還能重創這秦軍一翻。

再則這刑臺乃是趙國之中輸所在,刑臺周遭鉅鹿,陽泉,安陽,榆次,這些地兒皆是趙國產糧之地,趙國的軍糧,幾乎有八成以上都是來自於這幾個城,若刑臺一失,這數處糧地必為秦國所有。

而沒糧,你又讓趙軍打什麼戰。

所以,廉頗不會走,也不能走。

“諾。”這羅校尉站了出來接了去陽泉取糧求援的將令而去。

只是陽泉不比鉅鹿城,想要供上這近二十萬大軍的糧草用度,卻是有些困難了。

“唉。。。”嘆了口氣,廉頗亦是頗為無奈,他在那邊境上被那秦軍夜襲了兩次大營,諸連營糧草用度,幾乎都被那秦軍給一把火燒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