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這一次面對魏,韓二國的援兵,李顯是很放心的讓這二員大將各自領兵而去,阻敵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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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王城內,司馬相如高居於王坐之上,下側,晉國大將軍謝遜,及晉國司空,司馬,司徒三公並御史大夫五人,齊聚於此。

這六人,除了那謝遜外,其它五人皆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們乃是晉國的真正最高統治者,而晉國,也是因為他們的存在而出現。但是,此刻,灰暗頹然的神色卻是顯現在在場每一位老人的臉上,因為他們知道,此時,已經是到了晉國生死存亡之時。

自晉國開國以來,在晉太祖司馬相如的領導之下,晉國,正如那嫋嫋升起的朝陽般,光芒萬丈,雖然國土不過三州之地,民不過五百萬,可是,經過司馬相如和在場諸多位老人的努力之下,如今晉國的實力,早已是今非昔比。

晉國,不但是他們的祖國,更是他們的夢想,是他們的心血結晶所在,然而,如今,擺在眼前的是,晉國,馬上就要亡於敵國鐵蹄之下,這又如何能不讓他們感到心酸。

“伯堅,如今韓,魏二國援軍到了何處了?”抬起那有些無力的眸子,司馬相如靜靜地冷漠地看著謝遜。

“回大王,老臣亦是不知,如今王城外秦軍戒備森嚴,探馬根本就出不了王城。”

要知道此時就在這晉州王城外李顯最少亦是屯積了有二十萬的精兵所在,如此多的精銳大軍在手,枯守晉州這般一個小小的城,要是還能讓司馬相如把探馬給派出去,那李顯也就可以把手下那些個大將挨個拉得來砍一遍了。

司馬相如一代梟雄人物,亦是位久經沙場的老將,心裡自然是明白這些的,只是,他仍然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在問著謝遜。只是得到的答案,顯然仍然同他的最不願想到的那個一樣。沒有半點可以有。

“那我中州,河州二州可還有殘兵過來?”

“有些許兵馬,但一靠近晉州就為秦軍或收編或剿滅了。”

“這群蠢貨,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多集結些人來,在外騷擾秦軍為我大軍後援拖些時間嗎?”一直安靜地坐在那的司馬相如,怒而拍案而起。

誠如司馬相如所說那般,若是在晉州城外,不要多,只要雲集上這麼二三萬兵馬,就足夠牽制住秦軍的近五萬的人馬不敢妄動。因為防守,永遠都是被動的,李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敵人的這二三萬人馬什麼時候去打他。只要他們佔著地利人和之勢,與李顯的大軍周旋,為了要防守住這個不定因素,李顯至少需要多安排出一倍以上的兵力去或反擊或被動防守住這一股敵人,若真如此,李顯在這支遠在他國做戰,而一時半會又沒有支援的無根大軍,可就要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可惜,晉國的殘兵敗將們他們並沒有那麼做,而是一股腦的,一撥一撥的往回走,全自動的鑽進了李顯的口袋裡去,如此,也無怪乎司馬相如會如此的惱怒。

王座前,司馬相如來來回回的走了數遍之後,終於是狠狠地咬了咬牙對著謝遜道:“如此下去,怕是那魏,韓二國援軍未至,我晉國已是滅國矣,本王意以為,夜裡,本王親自領軍突襲於南門,待戰況激烈之時,伯堅你自帶兵往北門而出,去城外整合殘兵,以為我王城內應。”

誰也不能保證,謝遜如此出王城而去,是否會馬上就死於非命。因為,城外可是足足有著秦國二十萬以上的精兵守著,更何況,對於城外的情況,包括謝遜本人在內,是誰也都不知道會是如何。是否還有那晉國從中州或者是河州而來的殘軍,有的話又會有多少人?

雙眼死死地凝視著那高居於王座之上的司馬相如,許久,謝遜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道:“若事有不逮,還請大王看再老臣往昔情份上,照拂我家人一二。”

沒有說話,也有言語,司馬相如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謝遜的肩膀。

男人之間的承諾,其實有的時候是很簡單的,他們可能只需要一個無聲的點頭,或者是一個狠狠的熊抱。

“謝大王,遜。。。去也。”一拂戰裙,謝遜拜倒於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後,轉身,飄然而去。

這一去,若事有不成,唯死爾,身為晉國之大將軍,必殺身以成仁矣。